到了酒店包厢。 老纪是顾裴司的好兄弟,怕我不高兴,特意安排了一个顾裴司旁边的位置。 记得顾裴司升经理的那次升职宴,他也是这么安排的。 当时的顾裴司摆摆手,把我拉到角落里的位置让我坐下。 “今天是我的升职宴,主角是我。她不重要。” 转头走到饭桌中心的位置,拉开旁边的椅子。 等夏楠走过来,优雅地坐下。 顾裴司又贴心地把椅子收回去。 结果就是那天我揪起他的耳朵,生气地让他跪下给我道歉。 可今天,他意外地没有反对。 反而试探性地问我要不要坐在他的旁边。 见我摇头,他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窃喜地拉开椅子让夏楠就座。 饭桌上的人看着我都倒吸了一口气。 而我只是平静地坐在了离他最远的地方,拿起筷子。 “可以吃了吗?” 众人不解。 顾裴司笑着说:“哎呀,别管她了,她最近收敛了不少。应该是看到我年少有成,有些忌惮了。” 老纪笑着打哈哈。 “既然弟妹说话了,那我们就开吃吧。” 我知道老纪在给我争面子。 但也是在给顾裴司找补子。 这几年,老纪没少从中做好人,调解我和顾裴司的关系。 我记得有一次,我亲眼撞见顾裴司和夏楠在一间漆黑的房间里传出喘息声。 我气得张牙舞爪地要扑过去撕了这对狗男女的脸皮。 老纪拦住我,张口就来。 “刚刚停电了,这也不能怪小顾啊。何况黑漆漆的更不能确定他们就是在里面干一些对不起你的事。” 等我冷静下来,他又和我说。 “你和顾裴司七年婚姻,就不能多给他一点信任吗?要真发生点什么,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信任? 我给了,但我就是给太多了。 以至于让他忘记了是谁当初陪着他从漏水的地下室到如今经理的位置。 才会让他得寸进尺,一步步刷新底线。 中途,胸前有血微微渗出。 我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换纱布。 顾裴司破天荒地问了我一句。 “你去哪里?” 我头也不回。 “洗手间。” 等我换完回来。 顾裴司喝醉了,满脸通红。 正搂着夏楠一顿亲,手还不老实。 眯着眼在看到我的那刻,瞬间清醒,脸上满是慌乱。 老纪又上前来解释。 “弟妹,你莫怪。他就是喝醉了,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一时错把夏楠认成了你。” 我云淡风轻地扒了一口饭。 “我理解,喝上头了嘛。有这些行为很正常,喝醉了都这样。” 老纪显然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动作一下子僵住了。 我挥了挥手让他坐下。 “没事,你吃你的饭。我有眼睛,不用你替他解释。” 喝到后半段,顾裴司已酩酊大醉。 他绕过大半个餐桌走到我面前,把酒瓶递到我嘴边。 “陈霏,大家都喝,你怎么不喝啊?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我刚做的手术,他不是不知道。 我把酒瓶推开,偏过头去。 “你喝醉了。我动了手术,喝不了酒。” 顾裴司黑了脸,带了点愠怒。 “陈霏,装的差不多得了,再装就过了。动个这小手术,半天也就好了。怎么就喝不了酒。” 他打出一个酒嗝,酒气熏天。 “喝,你不喝我生气,说不定今晚就不回家了。你不是最怕我夜不归宿吗?” 我推开凑上前来的顾裴司。 “少给我耍酒疯,你今晚爱回不回。” 他低头看我一眼,故意拿酒瓶怼我胸前的伤口。 “是这动了手术?这里能有啥病啊?怕不是被别的男人咬伤了?” 顾裴司哈哈大笑,搂过一旁的夏楠。 “这么平,你看看人夏楠。难怪你病,活该。” 我吃痛弯腰,稍有些血色的脸又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刚换的纱布又有些血渗出。 顾裴司见我还是不肯喝,突然发狠地抬起我的头,掰开我的嘴。 把酒强行往我嘴里灌。 “陈霏,我如今是经理,又签了一笔大单,我要你喝你就得喝。” 口腔、喉咙和胃里全部都被火热的液体包围。 我被呛的几近窒息。 抬手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猛地把顾裴司推开,用力甩给他一个耳光。 顾裴司也恼了。 “陈霏,你不肯喝我的庆功酒就算了,还TM敢打我。” 他扯过我的头发,逼迫我看向他。 “你是不是从来都瞧不起我!” 他几乎是吼出来。 老纪来拦。 等顾裴司松开手。 夏楠尖叫着跑进他怀里。 用手抚摸他的伤口,哭唧唧。 “脸上都有印子了。你疼不疼啊,我都快心疼死了。” 顾裴司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哄她。 头也不抬。 “陈霏,你若不喝了这瓶,那我们就离婚。” 顾裴司又搬出这句话,每次我不顺他的意,他就会用离婚来威胁我。 就当大家都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毫无尊严跪在地上求他别讨厌我,别和我离婚时。 我淡定拿出离婚协议书。 “好。我同意离婚。” 接着掏出那枚铜戒给夏楠戴上。 “这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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