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姜婷和初恋在中心广场荧幕上高调示爱: “我们,此生不再错过。” 我问她为何非得今晚。 她抽空回我: “因为这个日子对你很重要!你生气,他开心了会更爱我!” 我将他们宣言的***公布在网上祝久久,***爆火后被姜婷上了我的号秒删。 她的斥责电话也如期而至: “我不过是哄他开心,你至于作天作地吗?你小肚鸡肠的样子,丑陋得让人恶心!” 下一秒,我就收到她初恋发来的法式热吻照。 搁以前,我会为此作天作地,搅得鸡犬不宁。 但这次,我选择平静的离开。 1 姜婷回家的时候,已是清晨。 我是被她乒乓作响的动静惊醒的。 “陆晋,我不就一晚上没回来,你要上天吗?” 我打***门,看着餐桌上的狼藉,不置一词,径直去洗漱了。 姜婷有洁癖,我知道她会忍不了我独享烛光晚餐后留下的狼藉。 以前,我会收拾干净,固执得等一个不回家的女人到天亮。 但昨夜,在看到王斌发过来的法式热吻照后,我突然释然了。 喝了点红酒酣然入睡,不用为了等姜婷而留灯宿在沙发,是真的很惬意。 “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我吐掉牙膏,含糊不清回她: “看不惯就自己收拾。” 姜婷的脸色极其难看。 意外的是,她竟然真的卷起衣袖,开始收拾我留下的残局。 在发现我喝了十瓶红酒时,她眉头紧锁: “你一个人喝完了?” 结婚时,我们一起酿了10瓶红酒,约定好以后的每一个10年,开一瓶庆祝。 但我昨天,一个人喝了一杯。 剩下的,倒了。 我不想同她解释,随意点头。 她震惊的无以复加,随即又似乎了然的误以为我是在借酒浇愁: “你喜欢的灌汤包我没买到,刚好隔壁有海鲜粥,你先垫巴一口,我这就去给你煮醒酒汤!” “哦。” 打一棒再给我一个甜枣,是姜婷拿捏我的惯有手段。 我没拆穿她。 十分钟前,王斌发了条微博。 [某人天不亮跑去码头买最新鲜的海鲜,只为给我炖一碗海鲜粥,幸福到***。] 照片里,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围着一条深色的围裙正专注的料理海鲜。 我打开饭盒,海鲜粥已经凉透了。 里面只有几片葱花和芹菜叶,独独没有海鲜。 我把粥丢到垃圾桶时,姜婷正好回头。 “陆晋!我特意跑去排队给你买的,你别不识抬举!” 她以为,他撒谎示好,我就该揭过。 我面无表情的告诉她: “我最近吃不了海鲜。” 她切生姜的动作一顿: “贱……就你最矫情!” 我知道她原本想骂什么。 骂完,她收敛怒容专心给我煮醒酒汤。 只是这份专心,和料理海鲜时的专心,不能相提并论。 在她***来信息时,示意我帮她把窃听拿过去。 我撇了一眼,是王斌发过来的。 我径直给她把信息读了出来: “婷婷,我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姜婷没想到我会用奶狗音给她读出来,当即怒不可遏将手里的盘子砸在地上。 “你不犯贱会死是吗?” 碎片从我脚背划过,一片刺痛。 我盯着脚背上瞬间汹涌而出的血,嘲讽她: “王斌不就是这么同你说话的吗?” 姜婷晕血,立马撑着灶台慌乱得骂我: “蠢死你得了,不知道让开的吗?别以为故意受伤我就会心疼!” 我没理她,转身去找医药箱止血。 在发现血止不住时,我简单包了伤口就要去医院,姜婷非逼着我先喝了醒酒汤再走。 我压根没醉,也不想喝她煮的东西。 推搡间,滚烫的醒酒汤尽数泼在了姜婷手上,当即起了水泡。 她轻嘶一声,竟没有骂太难听。 “你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对吧?这下好了,一起去医院吧。” 2 到了地库,她说她开车,我脚痛没拒绝。 见我坐后座,她又犯病的责问我: “怎么?副驾驶有毒?” 我打开窗户散味。 毒倒是没有,王斌身上的古龙香水味十足。 在姜婷阴翳的目光下,我随口道: “你晕血。” 这个解释似乎很好的安抚了她。 “我昨天不小心弄洒了香水,味道可能冲了点。” 解释完,她把只剩一半的香水递给我: “我亲手调的,本来是三周年纪念礼物,洒了一半,你要不嫌弃就收下吧。” 我不会吃别人的残羹冷炙,不会用别人用过的香水,也不会要别人用过的女人。 我没有接也没质问她,直接开口拒绝: “血快流车上了,能快点去医院吗?” 她自讨了个没趣闭了嘴。 只是她时不时从后视镜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倒像是有所求。 我闭眼假寐时,她终于开口了: “我妈叫我们今天回趟老宅,你能不能...” 她怕我把王斌已经回国的事抖出来。 打定主意***,我没想把关系弄复杂。 尤其丈母娘要是知道我是因为王斌***,只怕这婚更难离了。 我点头后,姜婷明显松了口气。 一直到医院,车里都安静的可怕,但我第一次觉得我和她之间的沉默不难堪,反而挺好。 她眯着眼把我送去急诊科后,逃荒似的去了烧伤科。 “我拿点药就过来陪你!” “弄完了一起回去陪我妈。” 急诊科这会有个车祸患者满身是血,姜婷晕血到根本不敢睁开眼。 医生给我忙完已经一小时过去了。 但姜婷一直都没过来找我。 反倒是丈母娘给我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到。 窃听弹出王斌的微博,我发现他发了条新状态: “贪吃海鲜腹痛,某人吓得魂都没了,还好医生说只是积食。” 我瞅了一眼照片,正好在我所处的医院。 看来姜婷今天是不能一起回老宅了。 我也不想独自面对丈母娘催生,当即找了个借口拒绝回去老宅。 离开医院时,因为没吃早餐,腹部一阵抽搐,胃里也恶心到想吐。 我不得不扶着墙干呕起来,额头冷汗涔涔。 一个医生经过,立马扶着我关心: “先生,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谢过她的好意,顺直指示牌直奔洗手间而去。 谁知一个拐弯。 “阿斌,你还和以前一样总让人不放心,让你贪吃不听话,积食了得多难受!” “婷婷,谁让你做的海鲜粥太美味,我恨不得连碗都吃了。” 我看见王斌那一副恨不得吃了姜婷的模样,愈发忍不住想吐。 姜婷被夸得一脸明媚: “喜欢吃我做的,随叫随到,但不许再贪吃!” 王斌抬眸看到我就在一旁,得意地抱着姜婷的脸,霸道的亲在了她唇上: “盖了章就不许反悔!” 姜婷那双被我精心骄养的手,从未为我洗手作羹汤,却愿意为了王斌随叫随到当厨师。 初恋的***力真大啊。 腹部痉挛得厉害,额头的汗珠已经顺着脸颊滑下。 我知道,自己这一刻的样子,极其狼狈。 看了一眼就在旁边的洗手间,又看了一眼深情对望的二人,我选择转身离开。 但王斌却出声叫住了我。 “陆晋?你怎么在这?” 3 王斌看到我站在皮肤科诊室门口,双眼发亮的朝我而来。 二人走近,王斌看我的眼神充满鄙夷。 “你跑什么?怕我们知道你得了见不得人的病?” 姜婷脸上的笑在看到我时,荡然无存。 “我不是说了等我去找你吗?你一天天搞***有意思吗?脚受伤了都管不住腿犯贱吗?” 我抬头看着姜婷,她似乎在等着我感谢她。 感谢她信任我没得脏病。 感谢她在王斌面前维护我的面子。 她的脸上唯独没有撒谎被拆穿的慌乱和窘迫。 反而满是斥责我的冰冷。 而我此刻的满头冷汗,无足轻重。 我越过两人,径直往他们身后的卫生间而去。 王斌却一把拦住我,我下意识就不想让他碰。 结果王斌被我轻轻一甩,给甩在了地上。 姜婷眼疾手快,一把将王斌扶稳了,同时反手将我推倒在地。 “陆晋!” “你闹够了没?” 她也没用多大力,可我的脚刚缝过针,这会***过后只剩钻心的疼,根本经不起她推。 这轻轻的一摔,让我整个人天旋地转。 腹部和脚上的痛,蔓延到胃部也一阵坠痛,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只想爬起来去洗手间吐个痛快。 好不容易撑着爬起来,姜婷拽着我手腕不许走。 “给阿斌道歉!” 她冷若冰霜的眼,根本看不到我脚上的纱布被血染红。 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在告诉我,好痛。 我用尽浑身力气,才勉强站稳。 忍着怒火,我让姜婷放手。 她死死捏着我的手腕,指甲都深陷肉中。 我的手腕立马被她掐出红痕,但我不想低头。 “你没把狗看好,关我屁事?” “再不放手,我不介意把你们的好事传回老宅!” 姜婷放开我的手腕,红着眼扇了我一巴掌: “陆晋!你敢!” 她似乎还在酝酿怎么骂我才合适。 但下一秒,我就哇地吐了出来。 这纯粹是因为腹部太痛引起的胃部反应,并非我故意。 姜婷隔得近,被我吐了不少酸水在身上。 比起我此刻的面无人色、满脸虚汗,她连衣裙上的脏污才更狼狈不堪。 这让我莫名舒坦不少。 姜婷见我红肿着脸,眼中也满是痛苦,竟没有因为我弄脏她而发飙。 她忘了旁边还有王斌,下意识走过来想给我拍背: “谁让你昨晚上喝那么多酒?指定是把肠胃炎喝出来了!你真是一天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身上恶心的味道,让我捏着鼻子往后躲开。 姜婷的手一空,脸上不多的关切也消散了。 “陆晋!我真是给你脸了对吧?” 我没理她,一瘸一拐去洗手间清理满脸的狼狈。 姜婷终于想起来,我脚受伤了。 愧疚在她脸上一闪而过,她跟进洗手间门口哄我: “行了,是我不该打你!你自己非要玩***,不嫌丢人吗?” “我带你去看看脾胃科医生,别闹了,行吗?” 这是王斌回国后,她第一次对我温声细语,像哄小孩一样。 我却越发反胃,忍不住的再次干呕。 姜婷难得的慌了,不顾这是男厕所就冲进来给我顺背。 “滚!别碰我!” 我毫不犹豫拍掉了姜婷伸过来的手。 她动作一僵。 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愕然,随即震怒不已。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胸襟?” “给了你姜家女婿的名分,你就该有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既然你这么不识趣,那就***!” 4 这不是姜婷第一次拿***威胁我。 却是我第一次面色平静地看着她,定定道: “好!” 姜婷没有等到我语无伦次的认错。 第一次被我如此冷落,她整个人因受不了这种落差而暴跳如雷。 “陆晋,你说什么?” 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说,我们***。” 说罢,我在随身的文件袋里翻出一年前就准备好的***协议,递给了她。 姜婷看着有些泛黄的***协议,满脸不可置信: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欲擒故纵?” 我不禁笑出了声: “你想多了。” 姜婷气得眼尾泛红,手指指着我不停的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主动提***这么爽啊。 王斌看姜婷被气成这样,对我无声吐出一个单词: “loser!” 他体贴的拿出湿巾,一只手去给姜婷擦拭那些脏污,一只手帮她顺气。 “婷婷,既然他不领情,咱们何必管他死活?” “你为了给他煮醒酒汤,烫成这样他都不心疼,还故意吐你一身,我看他满嘴的爱,都是假的!” 王斌义愤填膺满脸心疼的模样,像极了老公疼爱老婆。 倒显得我确实冷心冷情、小肚鸡肠。 他故意露出来的沁出血丝的掌心,不知道是替谁委屈。 这下,姜婷牵起王斌的手,看我的眼神愈发冷冽。 “陆晋,同为男人,你跟阿斌为何差距这么大呢?” “你要撒气冲我来,但你不该对阿斌动手,你今天必须给他道歉!” 晕血的姜婷,反复看着王斌手心的血,小口吹着气。 真爱果真为大,面对心爱之人的血,姜婷是半点都不晕。 曾经,她陪我抽血,棉签上芝麻大点血都能让她晕到立马跑路。 姜婷只字不提***的事了。 我同意离,她竟然怂了。 说实话,我很失望。 不知为何,腹部再次一阵阵地坠痛。 想到上次胆囊炎手术后两个月没来复查,我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测。 我无心同眼前的渣男贱女纠缠,直接再次往急诊科而去。 我只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病情又复发了。 进电梯前,我看到姜婷已经和王斌相携着离开了。 我麻利的挂了个号做CT。 等待的过程,异常煎熬。 结果出来时,我难以置信。 医生的嘴一张一合,除了“切胆”两个字,我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直到医生叫了我好几遍: “陆先生,你这个情况得住院手术,不然拖下去会危急生命。” 手术? 办了住院后,做完术前检查需要家属签字手术时,我有些茫然了。 习惯让我拨通了姜婷的电话。 一个,又一个。 终于接通了,她的愤怒顺着听筒传入我心里。 “陆晋!你现在知错已经晚了!这次你死了我都不会轻易原谅你!” 我摸了摸上次手术的刀口,心痛了一瞬。 只是一瞬,便转头对医生说: “我没有家属,只能自己签字。” 5 五天后,姜婷顺着定位在医院找到我。 她满脸不耐烦的质问我: “我妈说你不接她电话,你什么意思?” “不就是脚缝了几针,以为自己得了尚方宝剑?” 我不愿同她废话,开门见山: “今天抽空把婚离了。” 姜婷木木地盯着我,确认我没有开玩笑时,她的红唇抿成一条线。 “我妈今天又在催我们回去喝补汤,***的事改天再说吧。” 我想了想,决定同她回老宅把***事宜敲定。 到了老宅,我们才知道丈母娘把六十大寿提前举办了。 意外的是,王斌竟然也在宾客名单里。 姜婷当即冷眼看我: “又是你搞得鬼?你不知道我妈最讨厌阿斌吗?你就非得把他逼到绝路不可?” 我看***一样,白了她一眼: “你俩想瞒天过海,就不该高调示爱!” “况且,腿长他身上,我没本事把他一个大男人绑过来!” 丈母娘见我来了,立马满脸担忧的轻拍我的肩膀: “陆晋,半个月没回来,怎么瘦了这么多!” 此话一出,王斌的脸色白了几分。 丈母娘明摆着就是邀请他过来打脸让他知难而退的。 偏偏,他还不死心。 他一脸卑微谨慎的走到姜婷身边: “婷婷,我就是想来给阿姨庆生,你不会怪我瞒着你的,对吗?” 说罢,他献宠似的将一对玉镯子送给了丈母娘。 “阿姨,这是我偶然拍到的***手镯,聊表心意。” 丈母娘当即眼睛一亮,却有些为难的看了我一眼。 这是丈母娘最喜欢收集玉石,不怪她心动为难。 我却深深看了一眼姜婷,眼底的冷让她不敢直视我。 这分明就是我为丈母娘寻来的六十大寿礼物,却被她偷偷拿去给王斌了! 欺人太甚! 当了一年忍者神龟的我,不想再忍耐。 满场宾客都被我接下来的举动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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