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被权臣夫兄缠上了全文小说纪蘅傅砚冰小说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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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豺狼似的眼神骇住,纪蘅提着裙子,一路跑回芝兰院。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傅二爷到底在说什么?! 她是他的六弟妹啊!
纪蘅坐立难安,又急又怕。 她被困在内宅,出不了二门,只能焦灼地在屋子里等待,一次次望向窗外阴沉的天。 金桂跑去门房探了四次消息,直到正午时分,才终于将纪家父母接了进来。 只见相互搀扶着的父母,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发髻散乱,衣衫皱巴,脸上更是掩不住的惊惶疲惫。 母亲的鬓边,竟已有了几缕白发。 刺眼得很。 纪蘅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酸楚瞬间涌上眼眶。 她跪在父母面前,泪如雨下: “女儿不孝!让爹娘受此大辱,遭此磨难!” “奶奶您是不知道! 正院那些杀才,非说生人进二门要搜身!把老爷太太身上…都翻遍了! 翠娟那**就在旁边磕着瓜子看笑话!” 金桂气得浑身发抖,挽起袖子恨不得立刻去拼命。 三太太,她的好婆母,岂会放过这等落井下石的机会? “没、没事…高门大户,规矩重,亲家太太…也是依规矩办事…” 纪母声音哽咽,心力交瘁至此,还要强撑着为亲家找补。 纪蘅心如刀割,用帕子狠狠擦去眼泪,握住母亲冰凉的手,急声问: “娘!您快说,家里究竟出了何事?” 纪母的眼泪滚落,泣不成声: “清儿!清儿他被官兵抓走,关进大牢了!说他…说他科举舞弊!” “舞弊?!” 纪蘅如遭雷击,跌坐在地,半晌回不过神。 据纪父纪母所言。 今日放榜,他们等在杏花胡同的租屋里,等来的却不是报喜的锣鼓,而是凶神恶煞的官兵! 纪清直接被带走,罪名便是涉嫌会试舞弊。 “塞了银子,那差爷才透了一句,说今年查得严,抓了不少人…” 纪父满脸灰败。 这时,齐嬷嬷急匆匆回来,证实了消息: “老爷,夫人,老奴去江南会馆打听过了,抓了好些江浙来的举子!都说是作弊!” 纪蘅心口稍缓,既是普遍抓人,或许尚未定案? 只要未定案,就还有转圜余地! “但是” 齐嬷嬷话锋一转,面带忧色。 “官府里传话出来,说圣上震怒,下了严旨,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但凡有嫌疑的,都要先下刑部大牢候审!” “刑部大牢?!” 纪母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纪蘅和金桂连忙扶住她,喂她含了粒公***才缓过来。 “蘅儿!清儿你是知道的,打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他那身子是全靠药养着的!今早走得急,药都没带!那大牢阴冷潮湿,他…他如何受得住啊!” 纪母紧紧抓住女儿的手,泪珠断了线般滚落。 纪清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是纪家全部的希望! 一直沉默的纪父,终于开口: “蘅儿,你的嫁妆,我们陪了一半家当。 剩下那一半,本是留给清儿读书娶亲的…如今这事,少不了上下打点,倾家荡产我们也认! 只是…我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实在…实在没法子了,才来求你…” 他看着女儿,眼神里充满了难堪。 他在扬州商界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如今在京城,却求告无门,连见女儿一面都要受尽屈辱。 女儿年轻守寡,在这高门里日子艰难,他这做父亲的,非但帮不上忙,还要来添乱… 看着父母脸上的窘迫,纪蘅的心又酸又疼,几乎无法呼吸。 这是她的生身父母啊! 岂是老太太一句“泼出去的水”就能割舍的?! 当年她执意远嫁,母亲千般不舍,万般担忧,父亲却为遂她心愿,十里红妆,一百五十抬嫁妆,田产铺面、金银现钱,几乎搬空了半个纪家,只为让她在婆家能挺直腰杆。 如今纪家有难,她若袖手旁观,在芝兰院做那贞节牌坊,还是人吗?! 纪蘅强行将眼泪逼回去,挤出安抚的笑: “爹,娘,你们忙累一上午,先歇歇,用些饭食。 清儿的事,交给女儿。 他是我亲弟弟,我绝不会眼睁睁看他蒙冤!事情尚未定论,咱们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 她吩咐银纹拿五十两银票去厨房加菜,纪母还想阻拦,怕太惹眼。 “如今已是这般光景,我们做与不做,都一样惹眼。” 纪蘅神色平静,眼中却透出一股决绝。 “既如此,何不让自己过得舒坦些?” 她转身对银纹高声吩咐: “若厨房推脱,便拿银子砸!我要让这府里上下都知道,我们纪家,有的是钱!” 谁帮纪家,谁就是帮钱! 安置好父母,纪蘅带着金桂,再次走向庆余堂。 她知道希望渺茫,但必须一试。 然而,老太太依旧避而不见。 只让大丫鬟鹧鸪送出一个紫檀木匣,里面赫然是五十两银票,并一句“商贾之财,来路不明,无人敢收,望奶奶好自为之”。 恰恰好的五十两,像无声的一耳光,扇在她脸上。 她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没走两步,就在凉亭边听见翠娟与其他丫鬟的嘲笑。 “本就是富一阵穷一阵的商贾,哪来的脸面?要不是仗着几分姿色,勾搭了我们少爷,少夫人的位子轮得到她一个商户女做?” 贱婢。 纪蘅不想忍了。 “啪!”“啪!”“啪!” 三记耳光清脆响亮,打得翠娟头昏眼花。 她将积攒两年的怨气尽数奉还。 打了人,出了一时之气,心却空了。 还有谁能帮她?谁愿意帮她? 也只有…只有他了。 方才廊柱下,那人语气笃定,仿佛十拿九稳: “我在池塘等你” 纪蘅咬了咬牙,那便去! 哪怕是龙潭虎穴,她也要去闯一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