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全文)被满门抄斩,我重生在敌国太子妃身上,复仇开始。免费下载阅读_(阮娇萧彻)被满门抄斩,我重生在敌国太子妃身上,复仇开始。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阮娇萧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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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水滴,一滴,两滴,砸在脸上。冰得很。阿阮睁开眼,头顶是纱帐,流苏挂在眼前, 晃啊晃的。不是她的草庐,草庐漏雨,水是滴在泥地上的。这是哪里?她动了动胳膊, 身上滑溜溜的,是丝绸,裹得人喘不过气。空气里一股子香味,不是她熟悉的野草和泥土味, 是熏香,甜得发腻。脑子里嗡的一声。她想起来了。火。好大的火。她爹,她娘,她哥,
全家上下,几十口人,都被围在火里。刀光,哭喊,还有那个男人冷冰冰的脸。“陈家, 一个不留。”然后,一把刀,捅进了她的心口。疼。现在不疼了,只剩下空。“娘娘, 您醒了?”一个梳着双环髻的小丫鬟端着盆子走进来,看见她睁着眼,吓得手一抖, 水洒了半盆在地。“娘娘,您可算醒了!您昨天落水,昏迷了一天一夜,可把奴婢吓死了! ”娘娘?阿阮低头,看见一双手。这手很白,很嫩,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涂着红色的蔻丹。 这不是她的手。她的手有薄茧,指节粗,是常年摸锄头和砍柴刀磨出来的。她是谁? 脑子里炸开一大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个身体,叫阮娇。敌国,大夏的太子妃。 三天前刚嫁过来,昨天在***赏花,脚一滑,掉进湖里了。原来的那个阮娇, 就这么淹死了。然后,她,陈家的阿阮,就钻了进来。老天爷真会开玩笑。灭了满门, 让她重生在仇人的儿媳身上。“娘娘,太子殿下马上就过来了,您快梳洗一下吧。 ”小丫鬟叫小春,手脚麻利地扶她起来。阿阮没说话,任由她摆布。铜镜里映出一张脸。 眉是弯的,眼是翘的,嘴唇小小的,一点红。一张标准的富贵人家的脸,好看是好看, 就是没什么精气神,怯生生的。这就是她现在的脸了。她伸出手,摸了摸镜中人的脸颊。 凉凉的。陈家阿阮,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太子妃,阮娇。她要干什么?报仇?拿什么报? 用这双养尊处优的手,还是用这副娇滴滴的身子?阿阮,不,现在是阮娇了。她扯了扯嘴角, 想笑,脸却僵住了。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玄色锦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很高,身板很直, 走起路来没声音。一张脸也生得好看,就是眼神太冷,像冬天结了冰的湖。他就是太子, 萧彻。那个男人,灭她陈家的,是夏国的大将军。而这个萧彻,是夏国的太子。 他们是一伙的。阮娇看着他,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了,疼得发紧。她想扑上去,撕他的脸, 咬他的脖子,问他为什么。可她只是坐着,一动不动。萧彻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没说话,就那么看着,眼神里带着一股子审视,像屠夫在打量一块肉。“听说, 你掉湖里了?”他终于开口,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是。”阮娇的声音很轻, 她自己听着都觉得陌生。“以后自己小心点。”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扔在桌上。 “东宫不养闲人,更不养药罐子。”说完,他转身就走,没多看她一眼。门关上了, 屋里又只剩下阮娇和小春。小春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娘娘,殿下今天好像没那么凶。 ”阮娇看着桌上的那个白玉瓶,没说话。凶?何止是凶。她见过他笑,在她家的院子里, 他站在火光里,笑着看她全家被烧成炭。2三天了。阮娇没出过门。她就待在寝殿里,吃饭, 睡觉,发呆。小春急得团团转:“娘娘,您再这样下去,宫里人该说闲话了。 您得出去走动走动,见见人啊。”见人?见谁?见那些杀了她全家的人,然后赔笑脸吗? “我不想动。”阮娇翻了个身,脸对着墙。墙冰凉,贴着脸,很舒服。脑子里的东西, 她快想明白了。大将军李渊,是她陈家的仇人。可李渊是萧彻手下的人。灭她陈家的令, 是皇上下的,但萧彻,他绝对是知情的,甚至是主谋。为什么?陈家在北朔, 只是个小门小户的富户,守着几亩薄田,做个小买卖,碍着他们什么事了?“娘娘, 您别这样……”小春带着哭腔。阮娇叹了口气,坐起来。“好吧,我出去走走。 ”她得活下去。活下去,才能知道为什么。才能报仇。她换了身衣服,简单的襦裙, 没戴那些叮当作响的首饰。她开始在东宫里转。东宫很大,亭台楼阁,假山流水, 比她陈家的院子大一百倍。可这里太静了,静得让人心慌。路上遇到的宫人,都低着头, 不敢看她。阮娇也不看他们,就自己走。她走到一个湖边,这个湖就是她“落水”的地方。 湖水很清,能看见底下游来游去的锦鲤。她蹲下来,看着水里的倒影。那张脸, 还是那么陌生。身后传来脚步声。阮娇没回头。一件带着冷香的外袍,披在了她肩上。 她回过头,是萧彻。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天凉。”他说。阮娇没说话, 把袍子紧了紧。萧彻也在她身边蹲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抓了把鱼食撒进湖里。 锦鲤一下子就涌了过来,挤作一团。“你喜欢鱼?”他问。“谈不上。 ”阮娇看着水里争抢的鱼,“看着它们,觉得挺傻的。”萧彻侧过头看她。“哦? ”“为了口吃的,挤破头,也不知道下一口在哪。”阮娇淡淡地说,“跟人一样。 ”萧彻笑了。这是阮娇第一次见他笑。他嘴角上扬,弧度不大,但冰山好像化了一点。 “你这太子妃,倒有点意思。”他说,“以前那个,只会哭。”“以前那个,死了。 ”阮娇站起来,拍了拍裙子,“我现在活得好好的。”她说完,转身就走。 萧彻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深了深。他拿起一块石子,扔进湖里。“哗啦”一声, 鱼群吓得四散奔逃。3阮娇开始“活”了。她不再把自己关在屋里。她每天起得很早, 跟着小春去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住的正院,离萧彻的寝殿不远。那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见到谁都笑眯眯的。她拉着阮娇的手,问长问短。“妹妹,听说你落水后,身子弱, 要多补补。我厨房里炖了燕窝,回头让人给你送一碗。”“多谢姐姐。”阮娇笑着应。 她笑得不多,但每次笑,都恰到好处。不多不少,像个合格的太子妃。 她也开始在东宫里“闲逛”。她不去偏僻的地方,就去人多的地方。花园,书房,膳房。 她不多话,就看。看宫人怎么做事,看太监怎么传话,看那些穿着官服的官员, 怎么和萧彻身边的人打交道。她像一个影子,飘在东宫的每一个角落。她把看到的东西, 都记在心里。这天,她逛到了萧彻的书房。书房外守着两个侍卫,不让她进。阮娇也不硬闯, 就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坐着,看天上的云。她就那么坐着,从上午坐到下午。萧彻从外面回来, 看见了她。他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你在这儿干什么?”“等你。”阮娇抬起头, 眼睛里映着天光,“我有点无聊。”萧彻看着她。她的脸还是那张脸,可眼神不一样了。 以前的阮娇,看人都是躲躲闪闪的。现在这个,直勾勾地看着你,清清亮亮的, 像山里的泉水。“无聊?”他挑了挑眉,“东宫这么大,还不够你逛的?”“那些是死的, 你是活的。”阮娇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我想跟你聊聊。”“聊什么? ”“聊什么都可以。”阮娇冲他笑,“比如,你今天见了谁,办了什么案,杀了多少人? ”萧彻的眼神冷了下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知道。”阮娇往前走了一步, 离他很近,“我不仅知道,我还想看。我想知道,一个太子,是怎么一天天过的。 我这个太子妃,总不能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吧?”萧彻盯着她,看了很久。书房的门, 从里面打开了。一个总管模样的太监走出来:“殿下,刑部的尚书大人来了。”萧彻没动。 他对阮娇说:“进来。”阮娇跟着他走进书房。书房里很干净,书架上塞满了书。 空气里有股墨香和竹简的味道。她找了个角落的椅子坐下,不说话。刑部尚书是个胖子, 一进来就满头大汗。“殿下,江南漕运那批盐,查清楚了, 是……是吏部侍郎李……李大人的手下……”“说。”萧彻的声音很硬。阮娇听着。 她就像在听一个跟她无关的故事。可她把那个名字,李大人,记在了心里。李渊的姓。 4阮娇在书房里,坐了一下午。刑部尚书走了,又来了几个官员。他们说的,都是些大事。 人事调动,案子,国库的银子。阮娇一句也没漏听。她发现,萧彻虽然是太子,但手里管的, 都是些得罪人的差事。那些朝中大臣,表面上恭恭敬敬,背地里不知道怎么骂他。 他就像一把刀,一把被皇帝握在手里的刀。专门用来砍人的刀。等所有的人都走了, 天都黑了。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彻从一堆卷宗里抬起头,看着她。“听了一下午, 有意思吗?”“有意思。”阮娇说,“比看鱼有意思。”她站起身,走到他书桌前。 桌上摊着一张地图,是北朔的地图。她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找到了她的家。 那个叫清河的小镇。她手指停在那里,动不了了。“想家了?”萧彻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阮娇收回手,转过身。“没有。”她摇摇头,“这里就是我的家。”她看着萧彻, 忽然问:“殿下,你杀过人吗?”萧彻看着她,没说话。“肯定杀过吧。”阮娇自己回答, “杀的都是坏人?”“看怎么定义坏人。”萧彻说,“挡我路的,就是坏人。 ”“如果我挡了你的路呢?”阮娇问。萧彻笑了。他走过来,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那我就杀了你。”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很冷,像冰。 阮娇的心跳了一下。但她没躲。她也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试试。 ”空气一下子就绷紧了。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到能看清彼此眼里的光。一个像火,一个像冰。 “娘娘!”小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太子妃让您过去用晚膳了。”阮娇往后退了一步, 拉开了距离。“姐姐叫我,我先过去了。”她冲萧彻笑了笑,转身走了。走出书房的门, 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萧彻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眼神复杂。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已经凉了。他拿起桌上的一本账册,翻到某一页, 上面是李渊的名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清河,陈家。”5阮娇成了书房的常客。 她每天下午都去,坐着,听他们说话。有时候,她靠在椅子上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 身上总会多一件带着冷香的外袍。东宫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从一开始的同情, 到了现在,带着几分敬畏和好奇。这个新来的太子妃,胆子也太大了。敢这么堂而皇之地, 待在太子的书房里。这天,阮娇又在打盹。梦里,她又回到了家。她娘在喊她:“阿阮, 吃饭了!饭要糊了!”她跑进屋里,看见桌上摆着一盘炒鸡蛋,金黄黄的,还有一碗小米粥。 她爹坐在桌边,看着她笑。“阿阮,快吃。”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蛋,放进嘴里。 可那鸡蛋,一股子焦糊味。“阿阮!”有人在喊她。她睁开眼。是萧彻。他站在她面前, 手里拿着一卷书。“醒了?”他问。“嗯。”阮娇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你梦里在哭。 ”阮娇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湿的。“做了个噩梦。”她轻声说。萧彻没再问。 他把书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无聊就看这个。”阮娇拿起那本书。是《大夏律例》。 “看这个干什么?”“知法,才不会犯法。”萧彻说,“尤其是,别想着用法,来报复我。 ”阮娇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了什么?她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眼神,平静无波, 像一潭深水,看不透。“殿下多虑了。”阮娇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当个太子妃, 也得懂点规矩。不然,给你丢人。”她说得坦荡。萧彻盯着她看了几秒,转身走了。 阮娇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书页很硬,边角磨得有些发毛。她翻开第一页。 上面是关于“谋逆”的条款。“凡谋逆者,不分首从,皆斩。”她看着那几个字, 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然后,她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陈家不是谋逆。他们只是, 挡了别人的路。就像那些鱼一样,为了口吃的,挤破了头,最后被人捞上来,杀了,吃掉。 6阮娇开始研究那本《大夏律例》。她看得很快,也很认真。她以前不识字, 是她爹花钱请了个先生,教了她几年。后来先生走了,她就自己看,看那些带字的旧报纸。 现在,她看懂了这本律法。她发现,这东西很有用。它能杀人,也能救人。这天, 她又在书房看书。萧彻在处理公文,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屋里只有笔尖划过纸的沙沙声。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萧彻抬起头,眉头一皱:“慌什么?”“是……是西院的赵良娣,她……她被打了! ”阮娇抬起头,看向那个太监。赵良娣,是东宫里除了太子妃和阮娇之外, 唯一一个有名分的女人。“谁打的?”萧彻问。“是……是您的侍卫,秦风。 ”太监哆哆嗦嗦地说,“赵良娣说秦风调戏她,秦风说赵良娣污蔑, 两人就动起手来了……秦风失手,打了赵良娣一巴掌。”萧彻的脸色沉了下来。 秦风是他的贴身侍卫,跟着他很多年了。“人呢?”“都在西院门口跪着呢,等着殿下发落。 ”萧彻站起身,往外走。阮娇也站了起来,跟了上去。萧彻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跟着干什么?”“看热闹。”阮娇说,“我以前在村里,谁家打架,全村人都去看。 这宫里,就这点不好,连个热闹都看不着。”萧彻没说话,让她跟着了。西院门口, 跪着两个人。一个是穿着甲胄的侍卫,秦风。他脸上有一道抓痕,跪得笔直,梗着脖子。 另一个是赵良娣,她披头散发,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哭得梨花带雨。看见萧彻来了, 赵良娣哭得更凶了。“殿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秦风他……他……他不是人! ”秦风怒道:“你胡说!是你自己往我身上扑!”“我呸!”赵良娣骂道,“一个臭当兵的, 也敢污蔑我?殿下,您看我的脸,他都把我打成这样了!”萧彻的脸色很难看。 他看着赵良娣,又看看秦风。“殿下。”阮娇忽然开口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按《大夏律例》,侍卫调戏主子,该当何罪?”她问。萧彻看着她,没说话。 阮娇自顾自地说:“我记得是,杖责八十,发往边疆。那主子污蔑侍卫,又该当何罪? ”她看向赵良娣。“我记得,如果没有证据,就是诬告。诬告者,反坐。也就是说, 赵良娣该杖责八十。”赵良娣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你……你胡说什么!我可是良娣! ”“良娣怎么了?”阮娇笑了,“良娣犯了法,也得按律例来办。殿下,您说是不是? ”她看向萧彻,眼睛亮晶晶的。萧彻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什么。“秦风,”他开口, 声音很冷,“你说,是她往你身上扑,有证据吗?”秦风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