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浮华,毕业后的六个月我风光无限全文阅读(陈默林晚)最新章节_六月浮华,毕业后的六个月我风光无限全文阅读
|
她给他买百万跑车,租市中心大平层,甚至帮他还清家庭债务。 却在某个清晨留下纸条:“玩具不该有感情。”第一章:雨夜面试冰冷的雨水, 像是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疯狂地倾泻而下,敲打着“铂悦”酒店光可鉴人的旋转玻璃门, 也将门外陈默单薄的身影浇得透湿。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打印好的简历,
纸张边缘已经被雨水晕染得模糊。身上那套为了面试咬牙买下的、最便宜的通勤西装, 此刻紧紧黏在皮肤上,又冷又重。头发湿漉漉地耷拉着,水珠顺着额角滑落,流进眼睛里, 涩得发疼。抬头望了望眼前这座矗立在城市金融中心、高耸入云的奢华酒店, 陈默心里一阵发虚。邮件里那个神秘的面试通知,只写了酒店顶层的套房号和一个时间, 连公司名称和职位都语焉不详。他投了太多简历,多得自己都记不清, 这或许是其中某家风格奇特的公司吧?毕竟,这是他几十份石沉大海的简历中,唯一的回音。 深吸了一口混合着雨水和城市尾气的冰冷空气, 他推开那扇沉重得需要用力才能撼动的玻璃门,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温暖干燥、弥漫着淡淡香氛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脚下是厚实柔软、图案繁复的波斯地毯, 吸走了他脚步声和一身水汽带来的所有狼狈。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却冰冷的光, 照得大厅金碧辉煌,穿着笔挺制服的侍者悄无声息地穿梭,偶尔投来审视的一瞥, 让陈默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宫殿的流浪汉。他按了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无声滑开, 是一条铺着暗色绒毯的静谧走廊。找到对应的套房号,他犹豫了一下,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男人,眼神锐利得像鹰。 他上下打量了陈默一眼,目光在他湿透的西装和廉价的皮鞋上停留片刻,才侧身让他进去。 “简历,身份证。”男人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没有起伏。 陈默慌忙递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男人仔细检查后,才示意他跟上。套房大得超乎想象。 整体是冷色调的装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迷离的城市雨景, 江对岸的霓虹在水汽中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一个身影背对着他,站在窗前, 手里端着一只水晶杯,里面晃动着琥珀色的液体。听到脚步声,那人转过身。陈默呼吸一窒。 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套裙, 勾勒出纤细而有力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雕琢,皮肤白皙, 一双眼睛尤其引人注目——漂亮,却像冬日结冰的湖面,锐利而冰冷,不带丝毫温度。 她只是站在那里,就自然散发出一种迫人的气场,让这奢华的套房都成了她的背景板。 陈默认出了她。林晚,偶尔会在财经杂志或本地商业新闻上出现的名字, 一个背景神秘、手腕强硬的女富豪。“坐。 ”林晚指了指客厅中央那张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意大利真皮沙发,声音和她的人一样, 带着疏离的质感。陈默有些拘谨地坐下,半个**挨着沙发边缘,身体僵硬。 林晚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优雅地交叠起双腿,拿起茶几上那份被助理放在那里的简历, 快速扫了一眼。“G大,市场营销专业,应届生。”她念着,语气平淡,“成绩……中等。 实习经历,一段,在某不知名小公司打杂。”每一句评价,都像一根针,扎在陈默的心上。 他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为什么觉得你能胜任这份工作?”林晚放下简历, 目光直直地看向他。陈默喉咙发干,准备好的面试说辞在对方强大的气场下,变得苍白无力。 他结结巴巴地开始背诵自我介绍, 关于学习能力、关于吃苦耐劳、关于对未来的憧憬……林晚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手指偶尔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一下,那细微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被放大, 敲得陈默心慌意乱。就在他几乎词穷时,林晚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但还是接了起来。起初,她的语气还算平静, 但很快,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让她极度不悦的话。她的声音骤然变冷,语速加快, 带着压抑的怒火。“……我说过,我的事不需要你们插手!”“联姻?呵,你们是不是觉得, 我林晚除了靠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够了!别拿家族来压我!”她的声音越来越高, 情绪明显失控。陈默屏住呼吸,恨不得自己变成空气。 他看到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胸口微微起伏。突然, 她猛地对着电话那头吼了一句:“我的价值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然后, 狠狠地将手机掼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世界瞬间安静了。 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固执地传进来。林晚背对着陈默,肩膀微微起伏, 似乎在极力平复翻涌的情绪。那背影纤细,却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充满了脆弱和一种即将崩断的张力。陈默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出。过了不知道多久, 林晚才缓缓转过身。脸上所有的失控痕迹都已消失,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 和……某种破罐破摔的、近乎自毁的决绝。她没看陈默,径直走到房间一角的嵌入式酒柜旁, 取出一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红酒,动作利落地打开,倒了两个半杯。然后, 她端着酒杯走过来,将其中一杯递到陈默面前。“会喝酒吗?”她问,声音有些沙哑。 陈默愣住了。面试……需要喝酒吗?看着她递到眼前的酒杯, 那暗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荡漾着诱人又危险的光泽,再看看她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 陈默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林晚没再说话,仰头喝了一大口。 然后她在他旁边的长沙发上坐下,距离近得陈默能闻到她身上冷冽的香水味, 混合着一丝酒气。“说说你吧。”她晃着酒杯,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虚空,“家里怎么样? 为什么急着找工作?”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许是这诡异的气氛, 又或许是积压了太久的压力需要宣泄,在眼前这个陌生又强大的女人面前, 陈默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他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讲他老家小城的闭塞, 讲父亲突发重病倒下,讲那笔像山一样压在全家身上的巨额医疗费, 讲母亲四处求借无门的眼泪, 讲自己投出无数简历却石沉大海的绝望……他说得有些语无伦次,甚至眼眶都有些发红。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讲述的过程中,林晚一直静静地看着他,那冰冷的眼神里, 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情绪。不知不觉,一杯红酒见了底。林晚又给他倒上。 酒精让陈默的身体暖和起来,也让他的头脑变得有些昏沉,胆子也莫名大了起来。 “我……我真的需要一份工作,需要钱……”他喃喃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哀求。 林晚忽然倾身靠近他。带着酒香和冷冽香水的气息瞬间包裹了他。她伸出手, 微凉的指尖轻轻擦过他湿润的眼角,动作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随意,却又莫名暧昧。 “长得倒是不错。”她低声说,像在评价一件商品,“年轻,干净。”陈默浑身一僵, 血液仿佛在瞬间冲上头顶,又迅速冷却。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完美却冰冷的容颜, 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她吻了他。那不是温柔的吻, 带着酒气的灼热和一种不容抗拒的掠夺意味。陈默彻底懵了。他想推开, 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酒精麻痹了他的意志,而内心深处,那个关于“钱”的渴望, 像魔鬼的低语,捆住了他的手脚。窗外的雨声更大了,密集地敲打着玻璃, 像是为这失控的一切奏响的背景乐。意识模糊间, 他感觉自己被推倒在柔软得如同云朵的沙发上,昂贵却冰冷的西装扣子被笨拙地解开, 带着薄茧的手指抚过他年轻却略显单薄的胸膛……他像一艘迷失在暴风雨中的小船, 被巨大的浪潮裹挟着,沉浮,最终彻底淹没。……不知过了多久,陈默从一片混沌中醒来。 头痛欲裂。他发现自己躺在套房卧室那张大得离谱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羽绒被。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但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息和身体传来的异样感, 清晰地提醒着他昨夜发生了什么。羞耻、慌乱、无措……种种情绪瞬间将他淹没。 他猛地坐起身,看到床边椅子上放着一套崭新的衣物,从内衣到外套,一应俱全, 标签都还没拆,是一个他只在网络推送里瞥见过logo的奢侈品牌。浴室门打开, 林晚走了出来。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干练的米白色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妆容精致, 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冷艳不可方物的女总裁模样。 仿佛昨夜那个情绪失控、与他疯狂纠缠的女人,只是他的一场幻觉。她没看陈默, 径直走到靠窗的小圆桌旁,那里不知何时放好了一张支票和一份文件。“这里是一百万。 ”她用指尖将支票推到他面前,语气平静无波,像是在处理一笔最普通的交易, “给你父亲治病,还家里的债。”陈默的目光瞬间被那张支票钉住了。一后面跟着六个零, 像一串具有魔力的咒语,几乎要将他整个灵魂吸进去。父亲痛苦的**,母亲绝望的泪水, 债主不耐烦的催促声……这一切,似乎都能被这张轻飘飘的纸片抚平。 “这……我……”他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在舌尖滚动,却虚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林晚没理会他的挣扎,又将那份文件推前了些。“这是一份协议。期限,六个月。这期间, 你住我安排的地方,随叫随到。我会负责你所有的开销,包括你家庭的后续治疗费用。 ”她抬起眼,目光冷静得像在评估一份商业合同,“六个月后,两清。期间, 不许对外透露半个字,不许有任何额外的纠缠。明白吗?”陈默看着那份打印清晰的协议, 又看向那张代表着解脱和屈辱的支票。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他摇摇欲坠的尊严和人生。 他想起母亲在电话里哽咽着说“实在不行,就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吧”, 想起父亲插着管子却还对他挤出的、安慰的笑容。金钱的重量和尊严的重量,在这一刻, 以一种无比残酷的方式放在天平两端。他颤抖地伸出手,指尖先碰触到了那张支票, 冰凉的纸张边缘,像刀片一样割着他的指腹。然后,他拿起了旁边那支沉甸甸的钢笔, 拔开笔帽,在协议的最后一页,乙方签名处,缓慢而用力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陈默。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某种契约达成的烙印,也像他纯真时代终结的丧钟。 林晚看着他签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地说:“走吧,带你去住的地方。 ”她拿起自己的手包,率先向门口走去, 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坐在床上、刚刚出卖了自己六个月人生的年轻男孩。 陈默默默地穿上那套崭新的、合身得过分昂贵的衣服,柔软的布料贴着皮肤, 却带来一种针扎般的不适感。他站起身,跟在她身后,像一个被牵线的木偶。 走出套房房门的那一刻,他最后看了一眼窗外。雨还在下,这座城市在雨幕中模糊而遥远。 他知道,从他签下名字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已经彻底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驶向了一个未知的、金玉其外却可能危机四伏的深渊。 第二章:金丝雀入笼车子是一辆黑色的宾利,内部空间宽敞得近乎奢侈, 真皮座椅散发着醇厚的气息,隔音极好,几乎将窗外的雨声和城市的喧嚣完全隔绝。 陈默局促地坐在后座,紧挨着车窗,尽量拉开与身旁林晚的距离。 她自上车后便一直闭目养神,精致的侧脸在窗外流转的光影下显得有些不真实,也格外冷漠。 车内只有空调系统细微的送风声,以及陈默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 他偷偷瞄了一眼车窗上自己的倒影——穿着崭新昂贵、却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衣服, 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签署协议时,钢笔那沉甸甸的触感, 以及支票纸张冰凉的边缘。一百万……六个月……这几个字在他脑海里反复盘旋, 带来一阵阵眩晕和更深的不安。车子最终驶入一个他只在城市宣传片上见过的顶级临江小区。 森严的安保,穿着制服、身姿笔挺的保安仔细核查了车辆,才予以放行。 楼栋大堂奢华得像五星级酒店,穿着旗袍的物业管家微笑着躬身问候。 电梯需要刷卡才能运行,林晚拿出一张黑色的门禁卡,“滴”一声后, 电梯面板上只有一个亮起的顶层按钮。电梯平稳而迅捷地上升, 轻微的失重感让陈默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叮——”电梯门无声滑开,直接入户。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陈默再次感到了那种近乎窒息的冲击。 这是一个极其宽敞、视野开阔到令人心惊的顶层大平层。整面墙的落地玻璃窗外, 是蜿蜒的江景和城市最繁华的天际线,雨后的夜空澄净了些, 霓虹灯光如同碎钻般洒落在江面和对岸的建筑群上。客厅大得可以***, 冷灰色调的高级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反射着天花板上嵌入式灯带柔和的光芒。 家具寥寥几件,但每一件都设计感极强,线条流畅,透着一种“我很贵”的无声宣告。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空旷的、带着淡淡香氛的洁净味道,缺乏烟火气。“以后你住这里。 ”林晚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带着回音,更显疏离。她甚至没有换鞋, 就那样踩着高跟鞋走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她走到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旁,打开嵌入式冰箱, 里面已经塞满了各种进口食品、水果和饮品。“食物和生活用品会有专人定期补充。 ”她合上冰箱,又指了指客厅一角,“那边有智能控制系统,灯光、窗帘、空调都可以调节。 ”然后,她走向主卧室的方向,在门口停下,并没有进去, 只是侧身对陈默说:“你的房间在隔壁次卧。卡在床头柜抽屉里,是你的零用。 ”交代完这些,她似乎就完成了所有必要的程序,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转身便朝玄关走去。 “林……林**。”陈默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干涩。林晚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只是微微侧过脸,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线。“还有事?”“……谢谢。”他憋了半天, 只挤出这两个苍白无力的字眼。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林晚似乎极轻地嗤笑了一声, 又或许只是他的错觉。“记住协议内容。需要你的时候,我会让助理联系你。”说完, 她拉开门,身影消失在门外。厚重的实木门无声地合拢,发出沉闷的“咔哒”声, 将内外彻底隔绝。世界瞬间安静得可怕。 陈默独自一人站在这个奢华、空旷、冰冷得像博物馆样板间的空间中央, 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一股巨大的虚无和孤寂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窗外是璀璨夺目的万家灯火,却没有任何一盏是为他而亮。他像个游魂一样, 在这个陌生的“家”里漫无目的地走动。客厅,餐厅,书房……每一个空间都极尽考究, 却也都冷冰冰的,没有任何个人痕迹。他推开次卧的门,房间同样宽敞,带独立卫浴, 装修风格延续了整体的冷硬现代风。一张看起来就无比舒适的大床,衣柜里空空如也。 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果然静静地躺着一张黑色的信用卡,没有额度显示, 像一块沉甸甸的黑色金属,代表着一种他无法想象的购买力。他拿起那张卡, 冰凉的触感让他指尖一缩。这就是他未来六个月“身份”的象征吗?他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脚下如同模型玩具般的车流和建筑。曾经,他需要仰视的这一切, 如今仿佛被踩在了脚下。可这种“拥有”的感觉,却虚幻得如同泡沫,一触即破。这一夜, 陈默躺在次卧那张柔软得过分的床上,辗转反侧。身体的疲惫抵不过精神的亢奋与混乱。 父亲的医药费解决了,家里的债务可以还清了, 母亲不用再偷偷抹眼泪了……这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不是吗?可为什么, 心里却像是破了一个大洞,空落落的,灌满了冷风? 他想起林晚那双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想起她公事公办的语气, 想起那份冰冷的协议……他清楚地知道,从签下名字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原来的陈默了。 他成了被关进这座黄金鸟笼里的,一只金丝雀。---第二天, 陈默是被透过窗帘缝隙的阳光唤醒的。他恍惚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起床后, 他依旧有些手足无措。用厨房那些看起来极其复杂的电器给自己热了杯牛奶,烤了两片面包, 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什么。坐在那张能容纳七八个人的奢华餐桌旁, 独自吃着简单的早餐,感觉格外怪异。上午,门铃响起。透过猫眼, 他看到是昨天那个魁梧的助理。助理送来几个硕大的纸袋, 里面是当季最新款的服装、鞋子和一些配饰,尺寸都与他相符。“林总吩咐的。 ”助理语气平淡,放下东西便离开了。陈默看着那些昂贵的衣物, 沉默地将其一件件挂进衣柜。空荡的衣柜逐渐被填满,但他感觉自己的内心, 却仿佛正在被一点点掏空。下午,他鼓足勇气,拿着那张黑卡,走出了公寓。 他需要买一些真正属于自己的日常用品。踏入小区附近的一家高端精品超市, 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无所适从。这里的商品包装精美,价格标签上的数字让他心惊肉跳。 他拿起一支普通的牙膏,发现价格是他平时用的十几倍。店员似乎看出了他的拘谨, 但并没有表现出轻视,反而更加热情地提供服务。这种热情,是基于他此刻的穿着, 以及他手中可能持有的购买力。陈默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最终只买了一些最基本的洗漱用品,结账时,递出那张黑卡的手指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 收银员双手接过,熟练地刷卡,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甜美笑容:“先生,请签字。 ”看着POS机上弹出的金额,虽然对他此刻的“身份”而言微不足道, 但陈默还是感到一阵心悸。他签下名字,和协议上那个名字一样,却感觉无比陌生。 提着小小的购物袋走在回公寓的路上,阳光明媚,他却感觉不到多少暖意。 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他已经进来了,并且要在里面,待上整整六个月。 第三章:第一次“服务”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陈默逐渐习惯了公寓里的各种智能设备, 学会了操作那些昂贵的电器,也摸清了附近的环境。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公寓里, 像一只警惕的、躲在壳里的蜗牛。直到第四天傍晚,林晚的助理打来了电话。“陈先生, 一小时后,林总在‘云顶’餐厅用餐,需要您陪同。司机会在楼下等。着装要求,稍正式。 ”电话挂断,陈默的心跳骤然加速。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打开衣柜, 看着里面那些崭新的、价格不菲的衣物, 最终挑选了一件浅灰色的羊绒衫和一条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裤。站在浴室的镜子前, 他仔细整理着头发,看着镜中那个穿着名牌、面容清俊却眼神带着一丝惶惑的年轻人, 感到一阵强烈的陌生。一小时后,他准时下楼,那辆黑色的宾利已经等在门口。 司机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云顶”餐厅位于本市另一座摩天大楼的顶层, 以绝佳的视野和昂贵的法餐闻名。陈默跟着侍者走进餐厅,里面灯光柔和,环境优雅, 穿着得体的客人们低声交谈,空气中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林晚已经到了, 坐在一个靠窗的绝佳位置。她今天穿了一条酒红色的丝绒长裙,衬得肌肤胜雪, 脖颈间戴着一条钻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正低头看着手机,侧影美得如同一幅画。 看到陈默,她抬眸扫了一眼,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算是确认,然后淡淡地说:“坐。 ”陈默在她对面坐下,姿势有些僵硬。侍者递上菜单,厚重的皮质菜单, 上面的法文他一个都不认识,下面的中文标注的价格让他眼皮直跳。“有什么忌口吗? ”林晚头也不抬地问。“没……没有。”“那就我来点。”她合上菜单, 用流利的法语对侍者报了几个菜名,然后又点了一瓶红酒。等待上菜的时间格外漫长。 林晚大部分时间在看手机,偶尔回复几条信息,几乎没有与陈默交流。陈默则正襟危坐, 目光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只好假装欣赏窗外的夜景,手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 他能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投来的目光。有对林晚的惊艳,也有对他的好奇和审视。 那些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得他坐立难安。菜品一道接一道地上来,精致得像艺术品。 陈默学着林晚的样子使用刀叉,动作笨拙而小心翼翼。食物的味道很好,但他食不知味, 注意力全在如何不出丑上。“不合胃口?”林晚忽然开口,放下酒杯。“啊?没有,很好。 ”陈默连忙否认。“放轻松点。”她看着他,眼神里没什么温度,“带你出来, 不是让你来表演紧张的。”陈默脸一热,低下头,更觉难堪。餐后, 林晚并没有直接回去的意思,而是对陈默说:“陪我去逛逛。 ”他们去的是与餐厅同一栋楼的一家顶级购物中心。林晚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径直走向一家奢侈品男装店。店员显然认识她,热情地迎了上来:“林总,晚上好, 欢迎光临。”林晚微微颔首,目光在店内扫视一圈, 然后指向一件挂在显眼处的深蓝色休闲西装外套,对陈默说:“去试试这件。 ”陈默依言走进试衣间。外套的质地极佳,剪裁完美,穿上身后, 将他年轻的身形衬托得更加挺拔。他走出试衣间,有些忐忑地看向林晚。 林晚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点了点头,对店员说:“包起来。再配一条合适的裤子, 和那件浅米色的衬衫。”她甚至没有问价格。接着,她又带他去了腕表店, 挑了一款设计简约却价值不菲的机械表,直接让他戴上。“人靠衣装。 ”在前往下一家店的路上,她语气平淡地说,“既然跟在我身边,就不能太寒酸。 ”陈默默然。他手腕上那块新表沉甸甸的,冰凉的金属表壳贴着皮肤, 提醒着他这一切的代价。逛了将近一个小时,林晚自己也买了几件东西, 全程由助理和店员负责提拿。她刷卡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仿佛那些惊人的数字只是一串普通的符号。终于,她似乎有些倦了,说:“回去吧。 ”回到那座顶层公寓,已经是深夜。屋内依旧空旷寂静。林晚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 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她没有开大灯,只有几盏氛围灯亮着, 勾勒出她窈窕而略显孤寂的背影。陈默站在玄关,有些不知所措。“去洗澡。 ”林晚喝了一口水,没有回头,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陈默身体一僵,心脏猛地收缩。 他知道,这或许就是“服务”的一部分。他依言走向次卧的浴室,水流声哗哗响起, 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面,却模糊不了他内心的混乱和屈辱感。当他穿着浴袍走出来时, 发现林晚已经坐在了次卧的床上。她也换上了丝质睡袍,领口微敞, 卸了妆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却多了几分属于女人的柔媚, 在这种情境下,更具冲击力。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陈默喉结滚动了一下,慢慢走过去, 在她身边坐下。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刚沐浴过的清新香气,混合着一丝残留的酒意。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顺着脖颈,滑向浴袍的领口。 她的手指微凉,所过之处,却像是点燃了一串火苗。陈默的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 呼吸变得急促。他闭上眼,被动地承受着。她的吻落了下来,比上次少了几分掠夺, 却依旧带着主导一切的意味。浴袍的带子被解开,年轻的身体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意乱情迷间,当林晚引导着他的手,放在她睡袍的腰带上时, 陈默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了手,脸上烧得厉害,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羞耻。 林晚的动作顿住了。她抬起头,看着身下这个面色潮红、眼神慌乱无措的年轻男孩, 那双冰冷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玩味的情绪。她并没有强迫,只是支起身子, 俯视着他,声音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却清晰无比地敲打在陈默的耳膜上:“怎么? 觉得屈辱?”她用手指拂开他额前汗湿的头发,动作轻柔,语气却带着残忍的清醒, “别忘了,我们之间,是交易。”“取悦我,是你这六个月里,最重要的‘工作’。”说完, 她不再看他,翻身下床,捡起自己的睡袍随意披上,径直走向主卧室的方向,没有丝毫留恋。 “砰。”主卧的门被轻轻关上,也将陈默所有的自尊和侥幸,彻底关在了门外。 他独自躺在凌乱的大床上,空气中还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身体的热度尚未褪去, 心却如同坠入了冰窖。交易……工作……取悦……这几个词在他脑海里疯狂盘旋, 像一把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残存的骄傲。他拉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 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喉咙里发出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压抑的呜咽。 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映照着他初入牢笼后,第一次清晰感受到的、彻骨的冰凉。 第四章:甜蜜的枷锁主卧的门在那晚之后,仿佛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 陈默没有再被要求进入,林晚也几乎不再踏足次卧。他们之间, 维持着一种诡异而冰冷的“同住”关系。然而,物质上的供给却变得愈发汹涌, 几乎要将陈默淹没。那天之后没过几天,林晚的助理打来电话,语气依旧公式化:“陈先生, 地库B区,车位号07,有一辆银色跑车,钥匙在公寓玄关的抽屉里。林总说,代步用。 ”陈默依言找到钥匙,钥匙扣上是那个闻名世界的跃马标志。他乘电梯直达地库, 在指定的车位,看到了一辆线条流畅、通体闪烁着低调银光的法拉利Portofino。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走近,手指颤抖地按下钥匙解锁键。跑车发出“嘀”的一声轻响, 如同沉睡的野兽被唤醒。他拉开车门,坐进包裹性极佳的驾驶座, 内饰的皮革味和金属质感**着他的感官。当他握着方向盘,将车缓缓驶出地库, 暴露在阳光下和街道上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攫住了他。 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像是力量的宣言,吸引着周围所有行人和车辆的目光。那些目光里, 有毫不掩饰的惊艳、羡慕,甚至是一丝嫉妒。他开着车, 漫无目的地在这座熟悉的城市里穿行。曾经需要挤公交、挤地铁才能到达的地方, 如今可以轻松抵达;曾经需要仰望的豪华场所,如今他可以随意将车停在门口, 享受着泊车小弟恭敬的服务。他去了一家以前只敢在外面看看的咖啡馆, 点了一杯价格离谱的手冲。坐在露天座位上,跑车就停在路边, 他能感觉到邻座投来的打量和窃窃私语。一种虚荣的、轻飘飘的感觉, 像气泡一样在他心里膨胀。晚上,他开着车回到那个小区。保安的态度比之前更加恭敬, 甚至带着一丝讨好。他将车稳稳地停入车位,坐在车里,久久没有动弹。 车厢内还残留着新车的味道,以及一种虚幻的权力感。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 可以轻易地将一个人从尘埃里托举到云端。他回到公寓, 玄关的柜子上又多了几个奢侈品品牌的购物袋,里面是当季最新款的鞋子和配饰。 他默默地将其收纳好,看着衣柜里越来越满的、不属于他过去审美的衣物,心情复杂。 林晚偶尔会回来,有时是深夜,带着一身酒气,有时是下午,停留片刻。 她似乎把他这里当成了一个……补给站? 或者是一个不需要付出情感的、纯粹的生理宣泄对象?她来的夜晚,流程几乎固定。她沐浴, 然后来到次卧,有时会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直接进入主题, 有时则会让他去主卧——那是极少的情况,通常发生在她心情似乎还不错的时候。 在主卧那张更大、更柔软的床上,她偶尔会允许他停留得稍久一些。但也仅此而已。有一次, 在情动之时,陈默看着身下她迷离的眼神、微微张开的红唇,一种莫名的冲动让他低下头, 想要吻上那双总是吐出冰冷话语的唇。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 林晚的头猛地偏向一侧,那个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她的身体同时也僵硬了一瞬,随即, 她伸出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力道不大,却带着明确的拒绝。“这里,不行。 ”她的声音恢复了清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陈默的动作僵住, 一股混合着尴尬、羞耻和失落的情绪涌上心头。他默默地退开,躺到一边。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有些紊乱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林晚起身,裹上睡袍,没有看他, 径直走向浴室。水声哗哗响起,像是在冲刷掉刚才所有不该有的暧昧和越界。 陈默躺在还残留着她体温和香气的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阴影。他明白了, 在这段关系里,他可以被使用,可以被装扮,可以被给予物质,但他的情感,他的亲密举动, 都是不被允许的。连一个简单的亲吻,都是禁忌。这甜蜜的、包裹着奢华外衣的枷锁, 原来处处都带着冰冷的倒刺。第五章:衣锦还乡进入“包养”关系的第二个月初, 陈默接到了母亲的电话。电话里,母亲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和哽咽。“小默, 钱……钱收到了!整整一百万!你爸的手术费、之前欠的债,都够了! 你……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你找到什么好工作了?可别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啊! ”陈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可靠:“妈,你放心,是正经工作。 我……我进了一家很大的投资公司,老板很赏识我,这是预支的奖金和项目提成。 ”他早已编好了说辞。“真的吗?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儿子出息了! ”母亲在电话那头喜极而泣,“你爸知道后,精神都好多了!医生说下周就可以安排手术了! ”听着母亲久违的、充满希望的声音,陈默觉得之前所有的屈辱和挣扎,似乎都有了价值。 只要能换来家人的平安和笑容,他付出的代价,或许……是值得的?“妈,我这两天请假, 回去看看爸。”他做出了决定。“好好好!回来好!让你爸也看看,我儿子现在多有本事! ”挂断电话,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林晚的助理发了条信息,简单说明情况, 表示需要回老家几天。助理很快回复,只有一个字:“可。”没有多余的关心, 也没有询问细节,仿佛这只是日程表上一个微不足道的调整。陈默简单收拾了行李, 带上了几件看起来相对低调但质感很好的衣服,然后拿着那辆法拉利的钥匙,启动了引擎。 银色跑车如同一道闪电,驶离了繁华的都市,开上了返回老家小城的高速公路。 风噪和引擎声在耳边呼啸,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陈默的心情也如同这车速,复杂而激荡。 有即将见到父母的激动,有解决家庭困境的释然,也有一丝近乡情怯的惶恐, 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想要证明什么的隐秘欲望。 当那辆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银色跑车驶入熟悉又有些破败的老家小区时,果然引起了轰动。 邻居们从窗户探出头,在楼下指指点点,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好奇。陈默刚停好车, 拎着给父母买的昂贵营养品下车,就听到了各种议论。“那是陈默?老陈家的儿子? ”“这车……得多少钱啊?”“听说在城里发了大财了!”“了不得啊, 老陈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陈默尽量忽略这些目光,快步走上楼。家门打开,母亲看到他, 眼圈瞬间就红了,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瘦了,但也精神了!这身衣服……真好看! ”父亲半靠在床上,气色果然比之前好了很多,看到他, 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舒心的笑容:“回来了,好,好。”陈默将营养品放下, 又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是五万块现金。“爸,妈,这钱你们拿着, 手术后买点好的补补,家里该添置什么就添置。”母亲拿着那叠厚厚的***, 手都有些发抖:“这……这怎么还有这么多钱……”“公司效益好,奖金多。 ”陈默故作轻松地笑笑。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来的是几个亲戚和以前关系不错的同学, 显然都是被楼下的跑车吸引来的。屋子里顿时热闹起来。众人围着陈默,七嘴八舌地询问。 “小默,你现在在哪儿高就啊?”“这车是你的?乖乖,法拉利啊!”“在城里混得这么好, 以后可得多帮衬帮衬我们啊!”陈默享受着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