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知我意(阿宴,陆宴州,陆宴川)全文免费_(阿宴,陆宴州,陆宴川)卿卿知我意后续阅读(阿宴,陆宴州,陆宴川)
1 陆宴州年少时救过我。 于是我心甘情愿做他手底下最忠诚的棋子。 众人皆知我这枚棋子对于他只是可有可无。 我倾慕他八年之久,他看不上曾沦为官妓的我。 陆宴州成亲那日,我在雪中站了一夜。 他将我谴去了皇太孙身边做探子。 可见到我与段翊怀打闹的场景,他乱的失了分寸。 他以为,我仍旧苦恋他。 而我早已想离开嫁人。 “卿卿,你我即日拜堂成亲可好。” 在他错愕的神情中,我冷着脸将他往门外推。 “丞相大人说笑了,本宫现如今是当朝太孙妃。” 1. 待我完成任务回府之时,整个丞相府已经挂满了红色的绸缎。 府中的下人忙的脚不沾地,进进出出准备着婚宴上的需要用到的东西。 “秦姐姐,这是大人赏赐的。” 小满兴奋的冲我招手,然后跑过来往我的手中塞了什么东西。 “要我说,大人也太好了。京中哪有其他主子如此大方,成亲还给下人分发喜钱的。” “呀,秦姐姐你的手受伤了吗?怎么红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满是红色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手中出了些汗,喜钱上染了朱砂沾上些罢了。” 我称病回了屋子。 望着满是被红绸包裹的相府,在心中告诫自己万万不可多想。 一开始只是装病,到最后竟真的发起了高热昏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回到了秦家还没有被奸人所害被灭满门的时候,那时陆宴州还不是权倾朝野的宰相。 花前月下,星光熠熠。 陆宴州红着脸,握起我的手:“等我考取功名,就来向世伯提亲。” 回去的路上,颠簸使我渐渐睡了过去。 陆宴州轻轻的将我的头倚靠在他肩上,意识恍惚间,我听见一句。 “第一不可负家国,第二不可负卿卿。” 至此,我将这句话记了许多年。 2. 一夜好梦。 第二日清晨,我起了个大早准备去陆宴州书房。 “大人,这是荆州李刺史住处搜出来的。” 见到陆宴州,我才感觉自己凉下去的心脏渐渐跳动起来。 交递证词之时,指尖无意中划过他的手心,一片柔软。 我的手,因为常年习武布满了老茧。 我无措的收回手。 眼巴巴的望着他,期待着他的口中能说出一句称赞的话。 还未等到一句称赞,一道甜腻的嗓音传来。 “阿宴哥哥,你快看看遥遥这么写对不对。” 循声望去,才发现陆宴州的身后还有一位女子。 那便是陆宴川未过门的妻子,季司遥。 陆宴州宠溺的捏捏她的脸,亲近之意毫不遮掩。 “好,阿宴哥哥就来看看咱们家遥遥写的怎么样。” 兴许是听到咱们这个字眼,她的脸涨的通红,害羞的看了我一眼,神色中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小女人的姿态。 她生的极为漂亮,就算是我也为之动容。 “阿宴哥哥,这儿还有外人在呢。” 话音刚落,陆宴州的眉头便微微拧起。 “你...还有事?” 我慕然红了眼眶。 早站在门口打了千百遍的腹稿在此刻忘得一干二净。 我想离开,脚却像是长在地里似的一动都不能动。 季司遥下意识的看向陆宴州,满眼委屈:“阿宴哥哥,遥遥是不是打扰你处理公务了。” 陆宴川轻声哄着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给我。 “大人,小的是想祝您新婚快乐。” 我强扯出一抹笑容,弯腰向季司遥行了个礼,弓着身子出门。 走在路上,无数的回忆如泉涌般向我袭来。 我有些经受不住,头晕目眩的。 恍惚间,我撞上了一个家丁。 还未来得及道歉,他便恼着一张脸骂骂咧咧的指责我。 “走路不看路啊,这可是大人成亲用的帷幔,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我刚一抬头,一阵唏嘘声传来。 “府上何时来了这么丑的女人,真晦气。” 声音充斥着厌恶。 我抚摸上脸上狰狞的疤痕,低低道:“抱歉。” 他似乎也想不到我会为此道歉,愣了半响后才摆了摆手说算了。 无意撞倒的木盘被小心端起,那上面的红色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 他要成亲了。 陆宴州,不记得我了。 3. 若按当下京城时兴的叫法来说,我与陆宴州之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父亲之前当朝为官,得罪了人。 一夜之间,秦府上下皆进了大牢。 男丁流放,女眷划为奴籍。 我被遣至艳香楼,那是个烟花之地。 为了保全清白,我将蜡滴在了脸上。 艳香楼的妈妈十分生气,这是她第一次做赔本的生意。 她让人将我打了给半死,关进了惩罚犯错之人待的暴室里。 我的脸和四肢好像被火烧一样疼,每一个动作对我来说都极其困难。 那间昏暗的小屋子中,只有和陆宴州在一起时的记忆成了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我以为我会死。 可艳香楼大火,唯独我所在的那间房子远离火区。 我逃了出去。 诸多老板见我脸上的伤,都不愿招我。 我在街头乞讨之时,遇见了熙若姑姑,是她将我带了回去。 再次见到陆宴州,是在暗卫营中。 我不敢与他相认,不敢告诉他我就是秦婉卿。 只是默默的训练,再训练。 我努力将上面分派下来的每一个任务做到最好,一步步获取了信任。 有时熙若姑姑有事,便是我照顾陆宴州的饮食起居。 姑姑称赞我做事心细如发,陆宴州也对此倍感满意。 一次打闹,面具被揭下,脸上吓人的伤疤被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 那些曾经爱慕我的同僚好像忘记了往日追求我所说的甜言蜜语,反而以欺辱我为荣。 “装什么纯洁,谁不知道你秦三是大人从艳香楼救出来的姑娘。” “当了**还想立牌坊,我呸。” 他们争抢着上来辱骂我。 好像这样就能这样就能安抚他们高高在上的虚荣心。 我并不在意这些,默默的将面具带好。 那日之后,我更加努力的对陆宴州好,生活起居照顾的无微不至。 无数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一块小小的玉玦就是我唯一的寄托。 那是当初陆宴州赠我的。 “婉婉,这就是我们的定亲信物,待我长大了一定给你换一个更好的。” 童声稚嫩,我却记在了心里很多年。 只不过几年时光过去,我与陆宴州非但没亲近起来,他反而对我越来越冷淡。 他的转变令我有些难过。 可我总想着,只要我再为他多做些,他总会念着我的好。 4. 陆宴州成亲那日,我在门外守了一夜。 那日的陆府极其热闹,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 陆宴州与那些王公贵胄喝的醉成一团,我从熙若姑姑的手中将他接了过来。 陆宴州的酒量其实很一般,此时已经是喝的意识朦胧了。 他眼神有些迷离,呼吸急促,走路摇摆不稳。 我吃力的托着他往房间走去。 陆宴州与我挨得极其近,近的连呼吸都彼此相融。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些醉了。 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陆宴州歪着脑袋看我,梦呓一般嘟囔道:“遥遥,你的脸怎么了。” 一朝梦醒。 我慌乱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大人认错人了,我不是季**。” 陆宴州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他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眼前人的样貌。 见到是我,他带着几分懊恼的燥意。 “怎么是你。” 我怔怔的看着他,一时有些无地自容。 见我这副模样,陆宴州脸上更加不耐烦。 “算了,送我回房吧。” “是...” 我哑着声回应,一步步将他往婚房中带。 距离还是同样的近,心却没了刚才的旖旎。 我终于将他带回了婚房。 短短几十米,却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见到陆宴州,季司遥心疼的凑了上来。 “阿宴哥哥,怎么喝的如此多。” 陆宴州看着她傻笑,眼里满是宠溺。 “今日高兴,便多喝了些。” “遥遥,我终于娶到你了。” 我想悄无声息的离去,却不小心撞上一旁的屏风。 衣服被钉子划破的声音在房中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温情。 我立马跪下,没有一丝犹豫。 过了会儿陆宴州才捏着眉心开口。 “做事莽撞,下去领罚。” 我苦笑一声,低低道。 “是,大人。” 退出房门时,我没忍住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定了定神,倔强的挺直脊背将门关上离开。 等到四下无人,泪水终于肆无忌惮滑落。 管事的大人说今日是大喜之日,便只领十鞭小惩大戒。 这是我人生中最轻的一顿刑罚。 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的掉。 他不喜欢我,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管事大人见我哭的如此伤心,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怜惜。 他递上来一包今日宴席上的喜糖,安慰道:“下次伺候时细心着点,别再犯错了。” “吃颗糖,回去好好养伤吧。” 麦芽糖,甜甜的。 我将包裹糖的糖纸攥进手心,轻轻回了一声。 “多谢大人。” 5. 我并未回去休息,而是在婚房外站了一夜。 鹅毛大雪,落在人身上冰冰凉凉的。 掐着陆宴州起身的点,我去小厨房熬了解酒汤。 熙若姑姑说大人让我去书房候着。 可等到醒酒汤完全凉下,陆宴州才姗姗来迟。 “何事。” 他的声音带着醉后的沙哑,脖颈中红梅点点。 这副画面对我的冲击太强,震得我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秦婉卿。” 他皱着眉喊我。 我这才回过神,颤声道:“属下为您煮了醒酒汤,请大人喝一些吧。” 他有些诧异的看向我,愣了片刻。 “不用,遥遥已经为我准备过了。” 我看着那碗早已凉掉的醒酒汤,心中满是酸涩。 明明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可心中依旧不好受。 他好像不再需要我了。 忍下哽咽,我向陆宴州行礼:“即使如此,那属下先行告退。” 陆宴州打断了我的话,他望向我的眼神极为复杂。 “你最近做事有些欠分寸,往后注意。” 闻言,我手上关门的动作一顿。 最终默默领命退下。 他说的没错,是我僭越了。 5. 刚一出门,我便迎面撞上了往这边走来的季司遥。 她冲着我笑。 我第一次见她便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季司遥挥手示意下人在原地候着,然后俯下身,嗓音轻柔的只有我一人听见。 “秦婉卿,好久不见。” 未等我回答,她便先咯咯笑起来。 府中的人接唤我秦三,她怎会知晓我的名字? 我想往后退些,却被她固定着动弹不得。 “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浑身一冷,这与之前柔柔弱弱的季司遥不一样。 她究竟是谁。 季司遥又俯身凑近几分,细长的睫毛下映着一层层密密的影。 “你猜猜看?” “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吧。” “就赌,阿宴哥哥会不会为了我,杀、了、你。”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 下一秒,便纵身越进冰冷的池水中。 6. 季司遥被捞上来时,人几乎摸不着气息。 陆宴州急疯了,下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将她救回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火。 当时在场的丫鬟吓得稀稀拉拉跪了一地。 “要是夫人有半点差池,我要你们全都陪葬。” “还有,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说着,又一个杯盏糟了殃。 几个胆子小的丫鬟当场就哭了出来。 “大人,奴婢们什么也不知道啊。当时夫人让我们候着,她说要去感谢秦姐姐多年来对大人的照顾。” 陆宴州的目光紧盯着我,缓缓皱起眉头,眸色变得幽暗危险。 他笑了。 一双凤眸黑沉沉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慌。 “你作何解释。” 我跪在地上,挺着脊背梗着脖子,语气颇为不愤:“此事与我无关。” “是她,奴婢亲眼看见是她将夫人推入水中的。” 季司遥身边的那个贴身丫鬟高喊一声,指向我。 这是**裸的污蔑。 “我没有推她!” 我气的浑身颤抖,抬眼望向陆宴州。 我希望他相信我。 可是天不遂人愿。 陆宴州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那双眸子冷若寒潭,一丝丝冻人心。 “我自然是信你的。” 我刚想松一口气,可他下一秒说的话却如同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来人,将秦婉卿关入暗阁。” “无论什么手段,我要听到真相。” 暗阁。 那是关押叛徒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