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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有点眼色，她来生活站的时候别暴露我们关系。

“把你那些书收起来，她没读过几天书，别让她难堪。”

“你攒下的鸡蛋和肉都拿出来做了，她嘴挑。”

我默不作声，收拾着行李。

其他同志觉得气氛尴尬，出声劝说。

他毫不在意，“你哭着喊着跟着我下乡就要有觉悟，我都和你离婚了，你还巴巴贴上来。”

他不知道，我爸平反了，要来接我回家了。

错身走过贺雨霖旁边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拽住我。

“你手上的的瑞士手表给我，玉珍快过生日了，她很喜欢你的表。”

这块手表是我爸妈送我的成年礼物，太过珍惜，我一直带在身上。

贺雨霖有些不耐烦我的呆楞，粗暴地拽着我胳膊。

“别小家子气，要不是我没有手表票，也看不上你这个二手货。我不是说你是二手货的意思，我是说你的表。”

我没有反抗他，换来的只会是他不留情面的教训和白玉珍的阴损手段。

贺雨霖禁止我看书后，收听收音机里的革命歌曲和广播剧，是我在乡下唯一的娱乐活动。

我拒绝把收音机送给白玉珍，他额头青筋暴起，一把将收音机摔在地上，“你天天去猪圈喂猪，身上一股骚臭味，装什么有文化，满脑子资本主义思想。”

白玉珍捂着鼻子偷笑，撒娇般的假惺惺道：“雨霖哥，人家臭也给人家留点面子嘛”，丝毫不想我去喂猪也是她爹安排的。

我小心翼翼地摘下手表递给白玉珍，“希望你能珍视它。”

我不想碰到她手，轻轻放进她的手里，后退一步。

下一刻，她忽然收回手，手表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白玉珍可怜兮兮地看向贺雨霖，“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拿好，思文姐就放手了。”

转头看向我的眼神却满是挑衅，“思文姐，我从来没有想要抢你的东西，只是雨霖哥想要对我表达祝福而已，可能在你看来，我们乡下人不配带这么值钱的手表吧，就是不知道我爹知道了会怎么想了。”

贺雨霖二话不说，猛地朝我背上一推，我直接跪在白玉珍面前，“和玉珍道歉。”

我挣扎着想起身，被他死死钳制住。

僵持了许久，我声音带着丝颤抖，“对不起”，他才松了手上的劲，膝盖被砂石磨的生疼，我有些颤抖着才站起身。

“玉珍，她没有吓到你吧，这次是我不好，我会准备你的新礼物的。”

我心里自嘲，又要从我这拿什么送给她吗？

我的香皂和雪花膏，甚至我从城里带来的卫生巾都被他拿去邀功。

我转身刚要走，贺雨霖对着围观的同志们宣布，“大队送来的粮食单独分出赵思文那份，按工分分，不要故意照顾她，以后她和我们分开开火做饭，作为她歧视乡下人的惩罚。”

贺雨霖是生活站的负责人，一向有一呼百应的号召力，我更是他拉拢人心的牺牲品。

就算一起合伙，也没有人在意我，把我当回事过，反而我会得到更多繁重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