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浏览被亲爹卖后,发现对象暗恋我(姜井然桑沉舟)_被亲爹卖后,发现对象暗恋我(姜井然桑沉舟)全文结局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早早升起来,恰到好处的阳光铺满整个房间, 细碎的尘埃在空中缓慢起伏。床上的人觉得刺眼,迷蒙之中翻个身, 背对着窗户把自己整个裹进被子里,就在意识即将下沉到底的时候,不远处的手机响起。 “我有一只小毛驴……”唱了半分钟,姜井然才勉强伸出一只手捞过手机。 他现在睁眼都困难,更别说看清屏幕上的字, 没睡醒的声音带着三分沙哑和九千九百九十七分怒气:“喂?谁。”“然然啊,还没起床吗? ”姜井然压下烦躁,勉强清醒了点,回:“嗯。”姜将道:“是不是昨天又熬夜了? 年轻人玩可以,但也要注意身体……”姜井然听着, 在姜将下一次停顿的时候立马说:“我知道了爸,你有什么事吗?”姜将沉默了两秒, 说:“今晚有个宴会,你来一下吧。”姜将不总让姜井然应酬,因为知道他不愿意, 但既然开口了,就说明姜井然非去不可。姜井然坐起来,抓抓头发:“在哪? ”姜将:“噢……云亭酒店。”***姜将让姜井然四点到, 他过去的时候不早不晚正好四点。虽然不懂来这么早做什么, 但本着多一问不如少一问的原则,姜将说什么他做什么就行了,他爹总不至于把他给卖了。 有工作人员在门口专门等着姜井然,一见他下车便迎了上去:“请问是姜井然先生吗? ”姜井然点头:“是。”工作人员说:“请您跟我来,化妆团队在这边,西装也已经到了, 一共三套……”姜井然觉得奇怪,打断他,问:“今天的宴会谁举办的? ”工作人员答:“桑先生。”姜井然先不管是哪个桑先生,又问:“宴会主题。 ”“……”工作人员微笑着看了他一眼,说,“婚宴。是您和桑先生的婚宴。 ”……姜井然在房间坐了十分钟,烟蒂已经填满了一个烟灰缸,他先是拨了姜将的电话, 又打了宋明珠的手机,后者的打到第三个,接通了。姜井然上来就问:“宋女士, 我爸在你身边吗?”宋明珠支支吾吾:“然然,你爸爸他……”姜井然:“在是吗? ”宋明珠不作声,姜井然就说:“你把电话给他。”电话那边没了声音, 姜井然也很有耐心地等着。片刻后,姜将的声音从听简传出,“然然。”姜井然沉默一阵, 说:“原因。”姜将:“你也知道,最近公司新项目一直推行不下去,员工也发不下工资, 爸爸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姜井然知道,他当然知道。 他不眠不休了半个月想要多凑点钱解决家里的困境,没想到不知不觉间被卖了。 姜井然又点燃一根烟,姜将听见声音,下意识说:“少吸点……”姜井然当没听见。 结婚不新鲜,联姻在这几年更是屡见不鲜,姜井然没什么特别的,或许现在不结婚, 以后也要殊途同归。但结婚当天自己才知道这件事,也是说不出的荒诞与戏剧。 姜井然以为自己不会再失望了,没想到是他高估了自己。抽完一支烟, 姜井然问:“今天的另一位主角是谁?”姜将:“昼夜集团总裁,桑沉舟。”桑沉舟。 是个挺“传奇”的人物,姜井然高中的时候和对方当过同桌, 不过最后分开的时候似乎不太愉快。他问:“他知道吗?”姜将:“就是他提的。 ”姜井然笑了,没信。只说:“那行,只要别是两个人都被蒙在鼓里就行。 ”姜井然又道:“让我结婚可以。我有要求。”姜将明显松了口气,说:“什么要求, 爸爸都满足你。”姜井然说:“三年前我说要分户口你不同意,现在怎么说也得答应了吧。 ”“……”姜井然说:“这通电话我一直开着录音,你要不要自己听听你刚才的话? ”姜将叹了口气,说:“你在公司还有不少股份。”姜井然:“我无偿转赠给您。 ”姜将无法,松口道:“那等之后找个合适的时间……”姜井然:“就明天。 ”“……”姜将又叹气,“明天就明天吧。你别怪爸爸。”姜井然挂了电话, 姜将给他转了五十万,他看了一眼那条入账消息,捏灭了手机屏幕。姜井然原想再抽一根, 但烟还没塞嘴里,一只手伸过来把烟拿走了:“肺不想要了么? ”什么时候来了人姜井然都没察觉,他抬头,看见一身黑西装的桑沉舟站在他面前, 手里捏着他那根没来得及点燃的烟。姜井然笑了笑,收起打火机,说:“你好啊,桑先生。 很高兴和你结婚。”姜井然笑得不像是假的。桑沉舟回道:“你好,姜先生。 和你结婚我同样感到高兴。”姜井然先是一愣,然后站起身,语气没一点紧张和不满, 勾肩搭背熟练到好像他和桑沉舟原本就是要结婚的爱侣一样:“桑先生很幽默啊。 你身上这是今天的礼服吗?结婚穿黑色会不会不太好?”桑沉舟由他挂在自己身上, 说:“你不喜欢的话,还有一套白色的。”姜井然:“是吗?桑先生准备的挺充分。 ”桑沉舟说:“和你结婚,应该的。”姜井然看他一眼, 心道:“这人说情话的本事和自己有的一拼,也不知道以前谈过几个。 ”桑沉舟扭头和姜井然对视,耐心问道:“可以去换衣服了吗?”“嗯?”姜井然说, “当然。”说结婚穿黑色不好只是姜井然随口一说,但最后还真的换成了白西装。 巨大的穿衣镜前,他和桑沉舟并肩而立。两人的样貌都没话说,架一件衣服更是不在话下, 成对的礼服往他们身上一套,平添几分般配感。周围的工作人员夸赞不停,祝福也不停。 姜井然听着叽叽喳喳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呆。虽然他谈过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对象, 但也没想到自己真会有结婚的一天。这世界真魔幻。桑沉舟注意到身边的人心不在焉, 跨一步站在姜井然面前,手伸了出去。姜井然回神,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桑沉舟说:“别动。领子乱了。”姜井然不动了,他看着桑沉舟认真的眉眼, 又想:“也不知道这位桑先生知不知道他以前的战绩,唔……大概是不知道, 要不趁现在说一声?”姜井然开口:“桑先生……”桑沉舟又站在了他身边:“好了。 要出场了。”姜井然觉得他应该是故意的,但没有证据,只能点点头。 这场特别、突然、且轰动的婚礼来了不少人,姜井然粗略扫过一眼,一张脸也看不清。 桑沉舟在他耳边低声说:“在看宾客吗?不用看,没必要知道他们是谁。 ”姜井然:“……”行呗,您最有钱就听您的。桑沉舟的父母在他高中时意外双亡, 姜将想来却被他婉拒,于是一双新人携手从大门口走到场地中央。这场婚礼,明明来宾众多, 姜井然却恍惚地觉得:从头到尾,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直到所有流程结束, 姜井然都不太能回过神来。即便结婚很仓促,但它一直被人们冠以“隆重”的标签, 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由于桑沉舟的身份摆在那儿,没多少人敢灌他们酒, 只有两三个桑沉舟的好友先是围在姜井然身边一个劲叫嫂子, 然后打着“不喝就是不重视嫂子”名号非让桑沉舟喝。桑沉舟晃着高脚杯, 扫了一圈这群的“狐朋狗友”们,说:“喝可以,但你叫他嫂子,问过他的意思了吗? ”俞雁翻了个白眼,有些人娶到人就开始装起来了, 但他还是立马对姜井然说:“嫂……不是,对不起啊井然,你说我能叫什么我就叫你什么。 ”姜井然想了想,说:“那叫我一声哥夫吧。”哥、哥夫?俞雁扭头瞥了眼桑沉舟, 后者在笑。俞雁:“……”你还笑?还笑?嫂子要***你了,你还笑?俞雁张张口, 姜井然又说:“开个玩笑,叫什么都行。”俞雁:“……”他说:“好嘞哥夫。 ”说完就示意桑沉舟:“喝吧,还等什么呢?”桑沉舟干脆的喝了, 白吟弦懒洋洋地在一旁鼓掌,说:“恭喜。”俞雁又给桑沉舟倒了一杯,满的:“恭喜! ”就连一直电话不停的原赭也抽空祝贺:“恭喜。 ”姜井然虽然不信桑沉舟和他结婚是喜欢他,但此时看他们气氛这么好, 当然不会说什么丧气话。他***手指,出神间与桑沉舟对上了视线, 对方眼里的情绪姜井然看不懂,但他觉得桑沉舟应该是想听他说点什么, 于是姜井然下意识脱口而出:“恭喜。”桑沉舟眼里染上笑意,揉了把姜井然的头。 ……宴会结束,姜井然跟着桑沉舟去了顶楼套房。走出电梯,桑沉舟说:“怕你太累, 明天再回家,可以吗?”姜井然点点头,犹豫着问:“我搬去你家? ”桑沉舟说:“我也可以搬去你家。”姜井然瞬间摇头:“算了算了。 ”他现在住的是自己买的房子,没多大,地方也有点偏,叫桑沉舟住过去太委屈他了。 桑沉舟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进了房间,看见洒满玫瑰花瓣的大床, 姜井然才后知后觉有点尴尬,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跟桑沉舟,说认识也认识,说熟也不熟, 即将和对方-上-床,不尴尬都不行。但转念一想,万一桑沉舟没那个意思呢? 姜井然胡思乱想,没注意桑沉舟把他按进沙发里,然后走了出去,等他回过神, 对方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桑沉舟坐在姜井然身边,说:“结婚太匆忙, 没来得及给你准备什么,这是我在昼夜的一半股份。 ”“……”姜井然伸出去的手立马缩了回去,他想笑又觉得不礼貌,只能说, “不用给我准备什么。”桑沉舟却说:“要的。”姜井然无奈:“桑先生。太贵重了。 ”桑沉舟问:“是吗?”姜井然点头。桑沉舟又说:“那先放着,等你愿意的时候再签。 ”没想到还是个固执的人,姜井然胡乱点点头,看着桑沉舟把文件放到一边。气氛一时沉默, 越沉默,越尴尬,而在这尴尬之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暧昧。姜井然有些受不住, 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他问:“桑先生以前谈过恋爱吗?”桑沉舟:“没有。 ”姜·谈过不知道多少个·井·马上集够十二生肖·然:“……”他表情有些微妙, 桑沉舟看他的样子,有心逗人,问:“怎么?你谈过? ”姜井然点头:“嗯……”桑沉舟:“几个?”姜井然不敢说话,其实也是不大记得了。 但说好了坦白,姜井然深呼口气, 做好心理准备——主要是桑沉舟说自己没谈过这件事太让人震惊了——说:“好、好几个。 ”也是没想到姜井然这么实诚,桑沉舟顿一下,了然。他接着问:“做过几次? ”姜井然:“没几次。”他换对象比换衣服快,而且其实对这种事不热衷。 桑沉舟“嗯”一声,说:“都断干净了吗?”这个问题姜井然没想到,他如实点头, 又说:“虽然都断干净了。但桑先生,你看,我本来就爱玩,我们也没什么感情基础, 不如就做个表面夫夫,私下各……”其实姜井然想说,他挺没节操的, 就算那种事没几次也比不过桑沉舟是个处,再加上之前桑沉舟朋友们的一声声祝福, 他觉得不公平。桑沉舟打断他:“各什么?”姜井然:“呃……各玩各的? ”桑沉舟:“……”他不说话,姜井然莫名觉得危险,一种让他想炸毛的危险。 不过桑沉舟什么也没做,他和姜井然距离刚好,姿态也很端正,说:“你想让我知道的, 我已经知道了,现在该让你听我想让你知道的了。”姜井然还没说话, 桑沉舟就直接说:“这场婚礼虽然很匆忙,但我们结婚确实是我提的。 我完全自愿且感到幸福。”“……”“我不在意你谈了几场恋爱,因为那毕竟是过去时。 而你,现在以及以后都是我的。”“…………”输出两波还不够,桑沉舟继续:“还有, 或许你不相信。”“虽然我没谈过,但我从十七岁开始一直喜欢一个人。”“他叫姜井然。 ”姜井然:“………………”他现在不止想炸毛,更想逃。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桑沉舟靠近他,把他圈在了沙发角落。姜井然头皮发麻,他从来从来, 从来都没有被这么告白过,实在是太让他害怕了。明明桑沉舟什么都没做, 甚至语气都没变一下,但他就是害怕。姜井然推他:“你、你离我远一点。 ”桑沉舟:“为什么?”姜井然:“……”桑沉舟说:“今天我们结婚了,你忘了吗? ”姜井然努力平复心跳,他看着桑沉舟的眼睛,后者漆黑的眼眸告诉他,他说的都是真的。 于是姜井然避开:“桑总,这种玩笑并不好笑。”桑沉舟拉起他的手, 轻轻落下一吻:“所以我没有开玩笑。”姜井然遭不住了, 想以往都是他把别人撩的面红耳赤,哪有自己这么挫败的时候。姜井然觉得不行, 他猛然往前撞上了桑沉舟的唇瓣。桑沉舟没避开,反而张开嘴邀请姜井然探索。 姜井然一开始还能掌握主动权,后来就不行了,他被吻的有些晕, 被松开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环上了桑沉舟脖子。桑沉舟的手指压在姜井然艳红的唇上, 问:“愿意吗?”姜井然稳了稳呼吸:“什么? ”桑沉舟说:“和我成为彼此有名有实的爱人。愿意吗? ”姜井然:“……”他们离得这么近,身体上的反应想挡都挡不住, 姜井然没拒绝的理由和立场,可他又想起来桑沉舟看着他的眼神……姜井然:“不愿意。 ”桑沉舟抱着他,说:“嗯。那可以让我再说一遍你再拒绝我吗?”姜井然不懂, 但没有拒绝:“唔……”然后他听见桑沉舟问:“你愿意今天晚上和我-上-床-吗? ”姜井然这次是真的忍不住笑了,他抵着桑沉舟的额头,拖着声音说:“不愿意。”“好。 ”桑沉舟手往下,“那我帮你。”说完不等姜井然开口,又重新吻了上来。算了,姜井然想, 怎么算他都不亏。***当晚两人并没有睡在一起,因为结束后桑沉舟接到一通跨国电话, 他为了不打扰姜井然休息,去了其他房间。不过即便姜井然身边没有桑沉舟, 他的梦里也有这个人。他梦见了高中的时候。和桑沉舟同班是高一的事, 他在梦里回到了两人第一次相遇的那天。他们互不认识却同样迟到, 双双被班主任拘在了门外。“说说吧,刚开学就迟到,去哪了?”高一的班主任是个奇人, 其他老师都因为班上学生的身份而要管不管的,只有她,众生平等的训每一个人。 姜井然先开口了,他说:“父母离婚,我去围观,顺便给他们放个鞭炮。 ”年少时候的姜井然不懂收敛,比他班主任更平等的讨厌每一个物种, 乐意用自己创飞每个试图不管怎么着他的人。这句话一出, 连旁边始终表情冷淡的桑沉舟都看了过来。班主任:“……”她又问桑沉舟:“你呢? ”桑沉舟原本是打算说真话的,但在别人说完“苦”时你来说“乐”,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所以他沉吟一阵,说:“鞭炮我陪他放的。”这下就变成班主任和姜井然盯着桑沉舟了。 班主任一人给了一脑壳,让他们回班去了。因为他们来的最晚,其他人又都已经挑好了座位, 所以两个人就这么,当了三个月的同桌。回到位置上,姜井然要笑不笑地看着桑沉舟, 说话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鞭炮你陪我放的?”桑沉舟看着他, 淡定地说:“下次陪你。”姜井然:“……有病。”新婚第二天早上能按时起床的不多, 桑沉舟姜井然算一对。餐桌上,姜井然奇怪桑沉舟居然没先走,思考一下, 问:“桑先生昨晚睡得好吗?”对面的桑沉舟抬眼,说:“一半好。”姜井然:? 他犹豫着接着往下问:“什么叫……一半好?”桑沉舟:“一半好是因为知道有你在, 一半不好是因为没睡。”姜井然:“……”他有些迷茫, 怎么感觉桑沉舟和昨天不太一样了呢?难道是坦白之后就不用伪装了?不过不论怎样, 姜井然是不会让自己落入哑口无言的境地的,他说:“那祝桑先生今晚睡个好觉。 ”桑沉舟点头:“一定。”姜井然:……算了。吃过饭, 姜井然惦记着昨天和姜将说的分户口的事,想着先把这件解决了再搬家,他和桑沉舟说了声, 对方“嗯”后一路跟着他回了家。姜井然:“……桑先生为什么来?”桑沉舟:“陪你。 ”姜井然:“这事我知道吗?”桑沉舟:“你现在知道了。 ”姜井然见桑沉舟就要打开车门下车,连忙重新上锁,桑沉舟扭头看他。 姜井然:“我一个人可以。”“我知道。”桑沉舟说。姜井然疑问:“那你为什么来? ”桑沉舟眼神飘远一瞬,轻笑一声道:“说好了下次陪你放鞭炮,好不容易等到下次, 不能错过。”姜井然想起来昨晚那个梦,下意识想接一句“有病”, 刚出口一个字就硬生生止住了。桑沉舟还笑着问:“怎么不说出来?”没见过找骂的。 姜井然镇定道:“这次不打算放鞭炮。”桑沉舟点头。姜井然以为他放弃了,还没松口气, 又听这人说:“可我来都来了。”姜井然:“……”服了。结婚之前, 姜井然没少从姜将或是其他什么人口中听说过桑沉舟, 他们对他的评价都是:昼夜集团掌权人,天才,年少有为,有野心,有钱有权, 不能轻易惹最好是别惹。从这些评价中,姜井然很难找到十七岁那个少年的影子, 可现在……姜井然语气真诚地喊了声桑沉舟:“桑总。”桑沉舟:“嗯。别叫这个。 ”姜井然没理他,诚恳地问:“你确定你不是和昼夜集团那个桑总重名了吗? ”桑沉舟:“……”能撩人的嘴自然也能损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井然:“如果是的话您大可以告诉我,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毕竟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但是冒充别人还是很不好……”话语戛然而止,桑沉舟趁姜井然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开了锁, 随后又轻啄了下姜井然的唇珠:“下车了。”姜井然:“……哦。 ”姜将和宋明珠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本想等姜井然回来后再好好谈谈, 但等人进门后才发现桑沉舟居然也跟着来了。看见跟在姜井然身后的人的那一刻, 姜将就知道这事拖不了了。利落的办完手续,出了***,姜将对宋明珠说:“你先上车吧, 我有话跟然然说。”宋明珠看看他又看看姜井然,叹气道:“哎……好好谈。 ”姜井然看姜将欲言又止,侧头对一旁好像没什么眼色的桑沉舟说:“我想单独和我爸说。 ”桑沉舟揉乱了姜井然的头发才离开。姜将点了一根烟,语气悲伤又沧桑:“然然, 是爸爸对不起你。”姜井然面色不变:“现在清了。”烟入口苦涩,让人舌尖发麻, 姜将勉强笑笑,又说:“股份你留着,那是你应得的。”姜井然:“不用了, 留给你小儿子吧。”姜将还想再劝,但看着姜井然冷淡的神色,最终也只能点头。 姜井然陪他到一支烟燃尽,说:“那我先走了。”姜将喊他:“然然。”姜井然脚步停住。 他听见姜将艰难地问:“你恨爸爸吗?”姜井然笑了,说:“不恨。你跟我妈……我都不恨。 ”恨是一种感情,它有时比爱还累。姜井然没有爱,更恨不动。“公司的职位我会辞掉, 走之前我会做好交接,不会妨碍工作……”父子一场,谁都没想到他们之间, 最后居然是这么一句话。姜井然说完便匆匆回到车上。透过窗, 他看见姜将原地愣怔后也上了车,随后那辆车驶离,没入车群。桑沉舟一晚没睡, 姜井然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开车。桑沉舟一个电话叫来了自家司机,等姜井然回神, 他发现车窗外的景色早就变换过几番。姜井然原以为这是去桑沉舟家的路, 急忙说:“我的东西还没拿。”桑沉舟说:“不用拿。”姜井然:“为什么? ”桑沉舟:“昨天我们结婚了。没有蜜月的婚礼是不完整的。 ”姜井然有点无语:“也不用一直强调‘我和你结婚了’这个事实吧。 ”桑沉舟大方承认自己就是在强调这个事实,说:“理解一下已婚男人的激动心情。 ”姜井然:“……”嘴不过,已放弃。***桑沉舟选的地方不远,就在市郊的温泉山庄。 姜井然之前还说等有空了来享受享受,没想到这就来了。温泉山庄里的温泉有公共, 也有私人的,有夫之夫的两个人当然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姜井然先下温泉, 桑沉舟问:“喝茶还是喝酒。”姜井然:“喝酒吧。”桑沉舟准备好才下水。温泉不大, 姜井然端起酒喝了一口,透过薄雾把视线投向对面。两个人的浴袍都穿得很规矩, 姜井然想起自己这两天在桑沉舟那里受过的挫,再加上隔雾看人人更惑,他玩心渐起, 说:“桑先生,你坐的好像离我有点远。”桑沉舟:“嗯。不远怕出事。 ”姜井然:“……”他又问:“桑先生有腹肌吗?”桑沉舟有问必答:“有。 ”姜井然:“我能看吗?”桑沉舟说:“你过来,我就让你看。 ”姜井然:“……你不是说怕出事吗?”桑沉舟说:“已婚。就算出事也合情合理。 ”姜井然无话可说。桑沉舟又道:“放心,你不愿意我不会做什么。”“过来。 ”姜井然磨蹭着过去了,刚靠近就被桑沉舟拉进怀里。桑沉舟的体温比姜井然高, 他被热的哆嗦一下,抖完就先发制人:“不是说不做什么? ”桑沉舟很有道理:“抱一下也不算是做了什么。而且你不是要看?光看怎么够? ”姜井然想了想,觉得光看确实是有点亏,于是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说:“请吧, 桑先生。”桑先生抱着人懒得动:“你自己来。”姜井然真就自己上手了, 不过他没解桑沉舟衣带,那太流氓,而是直接把手伸了进去,伸完才问:“我体温比你低, 你觉得凉吗?”桑沉舟所答非问:“嗯,我帮你暖暖。”姜井然再度放弃,他仔细感受了下, 真心夸赞:“手感不错。”桑沉舟说:“你喜欢就好。专门为了你练的。 ”姜井然噎了噎:“桑老板,请不要乱开玩笑。”桑沉舟:“没乱开,是真的。 ”姜井然试图转移话题:“这里的酒不错,桑先生尝尝。”桑沉舟油盐不进,拉回话题, 问他:“你不记得了吗?八年前你威胁我说让我练出比所有人都好看的肌肉, 让你好去那群人面前炫耀。不然就和我分手。 ”姜井然手里的酒杯差点被他扔出去:“啊……?”不是惊讶于桑沉舟说出这种话, 而是惊讶于这句话还真是姜井然自己说的。十六岁的姜井然被姜将强制送出国, 那时候的他有气没地撒,为了和他爸作对,整天不务正业,交一群混子哥, 染花红柳绿的头发,游走于各种酒吧。这种自毁式的反抗不能激怒他爸半分, 反而差点让独自一人、身在国外的姜井然遇险。十七岁生日, 他的那群朋友们带着姜井然去了一家新酒吧, 年少的姜井然第一次被-同-性-恋-猛烈冲击。不是说他以前不知道, 而是他第一次直面同性***。场景之混乱激烈,让姜井然毕生难忘。 后来那群人问他是否反感,是否要加入,还告诉他,他们会让他体会到什么叫极乐。 姜井然才明白,自己被盯上了。无疑地,姜井然从小到大都长得好, 在国内他也曾遇到过不怀好意的人,为了自身安全着想,姜井然早早地报了跆拳道, 是妥妥的黑带二段。一群人围着他, 看着姜井然不紧不慢地喝完一杯威士忌后掏出一把F-S拍在桌上, 接着听见他用纯正的当地语说:“打赢了,我归你们。 要是输了……”姜井然一一扫过那些他现在已经记不得的脸, 微笑道:“那就麻烦各位用这把匕首阉了自己。”那群人一个个都是花架子,没两个能打的。 结果可想而知。**得势跋扈自恣,失势了便想着逃跑。录音是个好东西,姜井然从小就会, 他坐在沙发上反复放着录音,包间门都不用他锁,这群**自己就把自己的出路给堵死了。 “要是谁敢跑,我就拿着这段录音每天找个酒吧公放一遍。大家平时也都挺有名的, 相信不用我特意标注就会有人认出各位。你们说是吧?”“有名”的人跪在地上给他磕头, 一个劲的说他们错了。姜井然听了一阵,“大发慈悲”地说:“不阉也行。这样吧, 咱们报警。”一群人:“……”最后这件事姜井然大获全胜,他虽然混,但没干过出格事, 而且他本就是受害人又是个未成年,得以全身而退。不过至此,姜井然也一战成名。 回到较为安全的家里后,姜井然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后来他又发现,自己好像是个同。 这个发现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好是因为这似乎又是一个能气到姜将的本钱, 坏是因为还没气人呢,姜井然自己的三观先碎了一半。为了验证这是真是假, 又为了缓解自己的后怕和对家的思念,姜井然安装了国内一款交友软件, 软件自动给他匹配可能认识的人。于是姜井然加上了“病树”,两个人从朋友到至交好友, 最后到恋人关系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么快是姜井然故意的。他急于求证, 所以也没觉得自己一告白对方就答应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姜井然原本就是话多的人, 交往以后话量更是翻三番还得乘以二,整天没事就去-骚-扰“病树”, 路上买到个化了之后又被重新冷冻后不成样子的冰棍都要拍照发过去。“病树”也很有耐心, 基本上都是秒回,就算不能及时回复,也会在之后一条一条标注回复, 并且解释自己刚才干什么去了。说真的,姜井然的动心是必然, 就算之后他交了那么多个对象,时不时会想起来的,也只有这一个。 姜井然在感情上是个奇葩,别人动了情恨不得把自己的不堪与痛苦一键清除, 死也要在对方面前藏好,生怕露出来一点。而姜井然反其道而行之, 他有了情就会控制不住想让对方多了解一点自己,想让对方看一看自己的过去。不为别的, 就为了让他心疼、让那个人再多爱自己一点。如果一个人只爱你光鲜亮丽的表面,那不是爱, 那是崇拜。姜井然不需要崇拜,他就要爱。越缺什么,越想得到什么。 所以姜井然在交往的时候跟“病树”说了父母离婚都不想要他,说了自己被扔到国外没人管, 说了有一群人想强迫他被他送进了局子但他还是很后怕。 “病树”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安抚姜井然,尽他所能的逗姜井然开心, 那些一条又一条不露脸的内容丰富的视频,到现在都还在姜井然的电脑里。某一晚醉酒, 忘了时差的姜井然一通视频电话拨过去,对面秒接,却依旧没露脸。 姜井然凑到漆黑一片的屏幕前,双眼是带着泪光的迷离,脸颊在酒精的作用下泛红。 看不见人,他不满地嘟囔:“我看不见你!”手机里传来一阵声音, 屏幕上显示的内容却依旧毫无变化。姜井然感觉更委屈了,改变策略, 语气变软:“我想看看你……哥哥。”其实姜井然不太清楚俩人究竟谁大谁小,但为达目的, 口头上牺牲一下也无所谓。这招很管用, “病树”开口了:“……你对别人撒娇也叫‘哥哥’? ”姜井然:“……”“病树”是会抓重点的。姜井然摇头:“没有别人能让我撒娇了。 ”姜井然是会让爱他的人心疼的。“病树”叹了口气,说:“可我很丑。 ”姜井然问:“真的吗?”“病树”说:“真的。有人评价我全身上下只有背影能看。 ”姜井然无知无觉地信了,说:“那说明你身材好。”“病树”笑问:“是吗? ”姜井然语气认真:“是的。”“所以我能看看你吗?”印象中, 这是“病树”唯一一次这么坚定地拒绝他:“不能。”姜井然:“哦。 ”“病树”低声给他道歉,说怕吓到他。姜井然一边心想再丑能丑到吓人? 一边口上胡诌:“现在不让我看也行,但我总有一天是要回国的,到时候一定要见到你。 而且我告诉你哦,我今天去酒吧, 劲儿的朝我炫耀……其中有一个不要脸的非让我看他男朋友的腹肌……”“你也要练知道吗? 到时候我就带着你去他们面前炫耀。不然、不然……”“病树”轻轻问:“不然什么?! ”姜井然卡了壳,他还是害怕,就算他现在和“病树”再亲密,他也不敢说,他害怕成真。 可他不说,“病树”却懂,对方道:“不然就和我分手是吗? ”“病树”笑得还很开心:“好啊。为了不被你分手,我会努力练的。 保证让我们家姜然然满意。”姜井然网名取得很随意,真名去掉中间的字就输了进去。 很难说清楚那一瞬间姜井然的感受,如果非要说的话——那一瞬间,他在想, 如果“病树”真的和他说的那样能把人丑哭的话,他就带对方去整容,摇身一变大帅哥。 然后……陪他一辈子。……可惜一辈子那么长,意外和明天,总是意外先来。 ***“明明是你自己说……”姜井然的声音在桑沉舟温情的目光里渐渐低了下去。 桑沉舟:“怎么不继续?”姜井然与他对视,旋即猝不及防地用食指刮过桑沉舟的下巴, 调笑道:“不是说很丑吗?桑总这张脸跟‘丑’可沾不上边。 难道是……”姜井然悬空掐住桑沉舟的脖子,威胁:“说。你把我初恋藏哪了? ”桑沉舟任他掐,他一直都觉得,姜井然就像是一只胆小的刺猬, 而他的毕生梦想以及非达成不可的目的,就是让这只刺猬只对他毫无保留地摊开肚皮。 这不是说一不二的独占欲,而是他怕这个人再受到伤害。如果他将来有了真正能交心的朋友, 桑沉舟也只会替他开心。桑沉舟的声音已经哑了,他轻声诱惑:“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美色当前,姜井然心如乱麻,桑沉舟目光专注地看着面前人,而他闭眼吻了过去, 在接触到桑沉舟***的瞬间被对方抢夺主动权。 这一次的亲吻和姜井然之前所有的亲吻都不一样。他那么胆小,那么不敢面对, 却避无可避的,在这样一个带着些强势的吻里,听到了桑沉舟的爱。到最后,不止是嘴唇, 姜井然的舌尖、心脏,乃至他整个人都在发颤。桑沉舟问:“适应吗? ”姜井然略微迷茫地看他。桑沉舟:“和我接吻,适应吗? ”姜井然:“……”他诚实道:“很爽。和抽烟差不多。 ”桑沉舟:“……”“那下次想抽烟了,记得找我接吻。 ”姜井然:“……我刚才说的话能收回吗?”桑沉舟:“不可以。”很好,第二次拒绝了。 没地方后悔,姜井然只能发泄到桑沉舟的唇上,后来就不记得最初的目的了。温泉很舒服, 桑沉舟的怀里也很舒服,接吻同样。一吻结束,姜井然竟然有点想睡。桑沉舟顺着他脊背, 说:“先别睡好吗?”姜井然:“嗯?”桑沉舟:“礼物,还没看。”姜井然坐起来, 问:“什么礼物?”桑沉舟亲了亲他的眼睫,说:“新婚烟花。”话落瞬间, 一朵烟花在半空中绽放,极绚丽极耀眼。姜井然耳边, 不仅有花火不断升起、炸开、熄灭的声音,还有外面嘈杂的人声, 更有桑沉舟的那一声:“宝宝。”“我爱你。”如果说高中时候的姜井然是“狂”, 那么高中时候的桑沉舟就是“傲”。这样的两个人偏偏做了同桌, 可想而知那三个月的生活会有多精彩。桑沉舟一直优秀, 占着年级第一的宝座还能拉开第二名三十分。而姜井然呢,跟他一样,戴着倒一的桂冠, 还能比倒二少五十分。也是真的很不容易了。 班主任秉持着“只有差老师没有差学生”的思想,明里暗里让桑沉舟多带带姜井然, 桑沉舟从来都是表面乖乖巧巧答应,其实大多数时候都不怎么管的。姜井然则直接的多, 在又一次被说教后,他直言自己就是废,也不想改变,让老师少操心。 班主任当时怎么说的来着,哦,她好像什么都没说,只是叹着气拍了拍姜井然的肩膀。 姜井然被她叹气叹的想抽烟,于是他语文课溜号,自己一个人躲厕所去了。还没点燃, 他那位好同桌来了,桑沉舟看一眼他手里的烟,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就那么看他。 姜井然被看的心头火起,开口就是嘲讽:“好学生在这干嘛呢?”桑沉舟不作声。 “不是不乐意管吗?现在过来,是打算找老师打小报告?”桑沉舟认识姜井然, 从开学那天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人是谁。认出他很容易,调查他也不难。那天他没说谎, 的确是姜将和冉月离婚了,只是姜井然没放鞭炮,他站在民政局外面,烟头掉了一地。 彼时已是他们做同桌的第二个月,还有一个月就要分科、分班,按两人的成绩, 绝无再分到一班可能性。姜井然说话难听,在桑沉舟看来却不过是虚张声势。 他想:自己这个同桌上课睡觉, 被点起来后还用一句“同桌没看好我也应该陪我一起出去”连累桑沉舟在走廊站了一节课。 课后打架,为了一只野猫的死活单枪匹马挑衅五个混混,要不是桑沉舟碰巧路过, 姜井然就不是单纯去医院缝两针那么简单……桑沉舟从没有见过这种人,善良得随心所欲, 又坏得坦坦荡荡。一纸调查写不完这个人的所有,桑沉舟第一次对一个人起了好奇, 开始不着痕迹的观察后,又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恻隐。他会想,如果什么都没发生, 这个人会是什么样的。“现在想管了。”于是他踏出那一步,只是一步不够, 至少对姜井然来说,一步不够。年少的桑沉舟意识不到这个问题,所以分别措不及防, 他最后得到的也只有那句“我讨厌你”。但没关系,现在的桑沉舟明白了,他会用所有方式, 迈出十步、百步。***五个字不亚于烟花,只是烟花炸在天上,这五个字炸在姜井然心里。 桑沉舟与他额头相抵,明知故问:“为什么发愣?”“怎么? 你以前那些男朋友没对你说过这几个字吗?”“……”姜井然要怎么答?说当然是说过的, 可感觉完全不同,其他人说,姜井然会想让他闭嘴,如果对方不,姜井然会生理性厌恶, 最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呕吐。桑沉舟说,姜井然只想逃跑。马不停蹄、连夜扛着火车跑。 “都怪你长的太帅……”桑沉舟捏他的手指:“是吗? 可我怎么记得某人高中时候说我只有背影能看呢?”那是刚做同桌的时候, 桑沉舟在英语课上因为自我介绍装了个大的,初具名声。姜井然作为他的同桌, 被人追着打听。刚开始的回答还算客观:“长得还行,比我差一点。”后来:“就那样。 ”再后来:“全身上下也就背影能看。”最后:“是个人。 ”姜井然:“……”姜井然问:“你要算账?”桑沉舟啄他一口,说:“相比算账, 我想要别的。”姜井然好奇:“什么?”桑沉舟:“比如说弥补一下我们的新婚之夜。 ”姜井然无语且震惊:“……你就真不是个人吧?昨晚没睡,今天又跑了差不多一天, 你还有力气?”桑沉舟再次展现他听“言外之意”的优秀天赋,说:“没拒绝, 所以是愿意的对吗?还有……你心疼我?”姜井然:“……”他心疼个鬼。“哥,歇着吧哥。 我们来日方长。”姜井然说着就要起身离开,桑沉舟按住他,问:“为什么? ”姜井然:“什么?”桑沉舟说:“你在害怕什么吗?为什么不愿意?”姜井然没回答, 反而沉默一阵问桑沉舟:“你知道我第一次是怎么回事吗?”桑沉舟:“嗯? ”姜井然:“我的第二任男朋友交往了半年还长,他跟我说, 没有-性-事的爱情是不可能长久的。我当时真以为我喜欢他, 所以我几番拒绝后听见他这么一句话就觉得自己确实没拒绝的理由。”姜井然停顿一下, 继续:“但其实我挺害怕的,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就是会感到不安。 上过床后就和他分手了。”“……”姜井然说,“所以之后谈的时间都不长。 ”桑沉舟说:“没关系。”不知道他是在因为什么而说没关系,姜井然摇摇头, 又说:“而且……我觉得不公平。”见姜井然终于说到他想知道的, 桑沉舟紧接着问:“什么不公平?”姜井然说:“对你不公平。 ”桑沉舟认真地:“我从来没说过,也从来没这样觉得过。”姜井然笑笑,说:“我知道啊。 ”桑沉舟把人环紧了点,说:“你觉得对我来说不公平,是因为你爱我。 ”姜井然问:“真的吗?”桑沉舟:“是。”姜井然又迷茫了, 说:“可我根本就不能确定什么是爱。”就连当初跟“病树”在一起的时候, 他都不能确定自己的想法,只是后来断了联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谈了那么多个, 究竟有几个是真正喜欢的、又有几个是顺势而为的,姜井然也说不清楚。 姜井然评价:“我好像个渣男。”桑沉舟觉得他可爱,说:“没关系。我能感觉得到就行了。 弄不清就弄不清吧。”姜井然听他这么说,安静了一会儿又说:“桑沉舟,你说你喜欢我? ”桑沉舟:“比喜欢重很多。”“……”姜井然以他的意思改了,继续问,“你为什么爱我? ”桑沉舟问:“非要个理由吗?”姜井然:“要。”桑沉舟只能说:“最开始只是喜欢, 之后当你初恋那段时间,一边不断被你吸引,一边害怕你发现我是我。 ”姜井然:“你确定这是在回答我的问题?”桑沉舟不逗他了,说:“不用纠结。 我爱你是一件正常且正确的事,你存在本身就是我爱你的理由。”“……”姜井然真诚道, “在哪进修的说话的艺术,能给我报个班吗?”“……”桑沉舟笑着凑过去吻他。 第二天睡醒已经接近中午,两个人吃过午饭就要返程。上车后桑沉舟就开始工作, 姜井然现在无职一身轻,百无聊赖地看着沿途风景。桑沉舟挂掉电话后, 扭头跟他商量:“司机留给你,自己回去拿东西可以吗?”“噢。”姜井然说,“不可以。 ”“好。”桑沉舟应了一声就要打电话推迟会议,姜井然急急忙忙拦他, 哭笑不得地说:“开玩笑开玩笑,工作第一。 ”桑沉舟却说:“我现在养十个你养十辈子还绰绰有余,所以是你第一。 ”姜井然:“……”万恶的资本家。“真的开玩笑,拿点东西而已,我又不是巨婴, 离不开人……”桑沉舟:“倒是希望你离不开我。”姜井然:“……”够了,真是够了。 桑沉舟也不强求,说:“随时给我打电话。”姜井然比了个“OK”。要拿的东西不多, 姜井然清点过两遍后没立马下楼,他坐在客厅里点了支烟,这两天看起来好像只是结了个婚, 但对于他而言,远不止这些。他得缓缓。姜井然不怀疑桑沉舟说的“喜欢他”, 因为对方没必要骗他,骗他又得不到好处,但正是这样,姜井然才觉迷茫。 提问:如果某天你突然和一个陌生人结婚,结果结婚对象说他早就喜欢你, 对方还恰巧是你未曾谋面的初恋,你会有什么反应?姜井然独家回答:想跑,真的想跑。 十七岁就能面不改色抽刀的人当然不是胆小鬼,但现在姜井然是真的很慌, 他抖灰的手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静下来,静下来。姜井然又点燃一根烟, 他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慌成这个样子。是他抗拒这场婚姻吗?不是,或许一开始不愿意, 但现在绝对不是。是他不相信桑沉舟吗?不是。 再没有一个人的眼睛能让姜井然觉得自己不相信对方就是在践踏对方的感情了。 是因为分户口在难过吗?不可能。虽然很痛, 但这是他想了好多年、做了好多年心理准备的事。是因为闲下来没事可做吗?不会。 他又不是什么工作狂,而且他早就有自己想做的事,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心乱。 “咔嚓——”“下次想抽烟的时候,记得找我接吻。”姜井然一愣。 “或许你不相信……但我从十七岁开始一直喜欢一个人。他叫姜井然。”……“十七岁生日, 有什么想要的吗?”“生日两个月前就已经过完了,你现在问?”“想补礼物给你。 ”“那好哇,我想见你。”“可以。”“半个月后,我去找你。”……“未成年少抽烟。 ”“未成年先管好自己吧!好学生。”……“你好,桑沉舟。”“没人问你。 ”“同桌之间自我介绍一下不是很正常?你叫什么?”“呵。”“名字挺别致。”“有病。 ”“自我介绍倒也不用这么详细。”“……”“姜井然。”“嗯?”“我、说, 我、叫、姜、井、然。”……再往前,没有他。……“你家孩子看着好乖。”“乖什么? ”冉月说,“哭都不会哭一个。”……“别哭了!你能不能乖一点!”……“姜将! 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真是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既然不愿意认错, 那就自己在屋里好好反省反省。”救一只小猫反被抓伤,耽误了冉月出去玩,是错吗? 屋里很黑,什么都没有。那时的姜井然,六岁。……“爸爸,我错了吗? ”“别和你妈妈犟嘴。”……“妈妈……能陪我……”“滚开,去找你爸。”……“哈? 开什么玩笑,自闭症?”“闷成这样原来是有病啊。”确诊时,姜井然七岁。 ……他三年没开过口,家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坏。再开口,是因为冉月拿着刀,刀面反光, 照进姜井然眼里。“还不说话是吧?再不说话舌头就别想要了。 ”“爸、爸爸……”……“你妈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她是你妈,怎么会真的伤害你。 ”“既然没事了。那就好好的,去学校吧。”……“小哑巴!没人要!小哑巴!没人要! ”“哈哈哈哈哈!!”……“没人喜欢他不是很正常吗?”教师办公室里,冉月声音冷漠, “有人喜欢才是不正常。”……我不配被爱吗?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不喜欢我? 为什么……他们都在伤害我?……“姜井然!你本事大了!竟然敢顶嘴了!? ”……“一个会自残的小疯子,就该被所有人厌恶。”……“当初为什么生下我? ”“想打掉,睡过头错过了。后来懒得去了。”很可笑。多可笑。……他本不应该存在, 他的命是一个意外。所以冉月说得对,他不该被爱。最初的姜井然根本不信, 但那些话日复一日的重复,像一声声诅咒,彻底烙进姜井然心里,它们化作枷锁, 缠了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你存在本身就是我爱你的理由。”这不对。姜井然想, 这不对。他不配。他不配。他不配。他不配。“我有一只小毛驴~”“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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