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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一冷：“出去。”

苏行慎扬起嘴角笑道：“我们现在是情侣，睡在一起怎么了嘛！”

见她不为所动，他眼眶一红：“你要是赶我走，我就哭！”

苏枝夏闭了闭眼，最终妥协。

苏行慎得逞地笑了，从枕头下掏出一叠泛黄的信纸和画册。

“姐，你看！这是我十几岁的时候写给你的情书，还有画的你！”

他兴奋地念给他听，“‘姐姐今天又对我笑了，我好喜欢姐姐……’”

他念完，紧紧抱住她，幸福地蹭了蹭：“没想到姐姐也喜欢我，我真是太幸福了！”

苏枝夏沉默许久，突然开口：“我们结婚吧。”

苏行慎猛地僵住，抬头看她：“……什么？”

苏枝夏重复：“行慎，我们结婚。”

苏行慎慌了：“会不会太快了……”

“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必须经历这些。”苏枝夏语气平静，“我苏枝夏谈恋爱要光明正大，最多再过一个月，你就要从苏家的户口本上迁出去，然后我们再向大众公开关系，最后我们再结婚。”

苏行慎脸色煞白，连忙不停摇头：“不行！我要是迁出去，我就不是苏家少爷了！向大众公开，别人会说我勾引姐姐，罔顾人伦！结婚，爸妈也不会同意的！不行！绝对不行！”

苏枝夏看着他：“所以，你是想要姐姐做地下情人？”

苏行慎慌忙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就偷偷在一起，瞒着所有人，其他一切都不变，可以吗？”

苏枝夏淡淡道：“这就是你不跟同学公开我的原因？”

苏行慎一僵：“你、你都听到了？”

他慌乱地抓住她的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他们会在学校乱嚼舌根！姐，你别怪我好不好？我只是……只是胆小……”

苏枝夏：“爸爸说要你找联姻对象，你答应了，也是因为胆小？”

苏行慎拼命点头：“是！到时候我再搪塞过去就好了！”

苏枝夏摇头，眼底终于浮现一丝失望。

“行慎，我喜欢你，但一直压抑自己，你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是怕你不喜欢我，也不是怕你拒绝我。”

“是因为我知道，你很自私。”

“你虽然答应和我在一起，但除此之外，不会给我任何我想要的。”

“你喜欢我，但不会愿意放弃苏家少爷身份，怕被人评头论足，也怕父母失望。”

“所以我一直压抑着，不想毁了你。”

苏行慎哭得发抖：“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答应和我在一起？”

苏枝夏看着他，轻声道：“因为我还存有一丝希望。”

“心想，如果你愿意陪我走，我刀山火海都陪你闯。”

“但很显然，你不愿意。”

她顿了顿，终于开口：“所以，我们就结束吧。”

苏行慎死死抱住苏枝夏的手臂，眼泪浸湿了她的衣领。

“姐，我不结束……我知道我自私，我胆小，可你喜欢我，那就再迁就我一次，好不好？”

苏枝夏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声音冷静得近乎残忍：“什么都可以迁就，就这个不行。”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就重新做回姐弟。”

苏行慎的眼泪凝在脸上，突然笑了：“姐，你是不是在答应我的那一刻就在等今天了？”

“这些天你陪我逛街、吃饭、哄我开心，是不是只是在陪我过家家？一旦我有哪点不合你心意，你就会提出结束——”

“因为你还急着应付完我，去找傅庭州，对不对？”

他声音尖锐，几乎刺破空气：“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

苏枝夏沉默片刻，才道：“我确实会去找他。”

“我不会和他离婚。”

“至于喜不喜欢……我不知道。”

她望向窗外，嗓音低沉：“我只知道，我已经习惯了有他的存在。”

“这几天他没在家，我很不习惯。”

苏行慎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两步，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姐，他不会回来了。”

“他会。”苏枝夏语气笃定，“他喜欢我，只要我回头找他，他就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