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不是在处理公务,便是在处理公务,着实令人费解。 不过,檀音并不着急,因为,着急的另有他人。 栖华苑,贴上婢女欣月从外间进来,面色凝重地在主子耳边低语。 闻言宋姝华脸色一沉,“你确定?” 欣月重重点头:“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撒谎。” 捏着账本的指节纤瘦若骨,宋姝华攥得发白,薄薄的纸张在她手中逐渐变形扭曲,青筋乍起。 无声的沉默在屋内蔓延,欣月紧张不安,夫人最近愈发喜怒不定了,昨儿个便发落了一小丫鬟。 那丫鬟原先是在外院洒扫,近日提拔为到内院干活,没想到第一日做事便不利落,打翻了夫人的脂粉盒,惹得夫***怒,打了板子赶出了府,令人唏嘘。 良久,她听到夫人开口:“既如此,你这样做........” 听完她的吩咐,欣月瞳孔一缩,心中骇然。 捕捉到她脸上的犹豫,宋姝华冷了下来,语气沉沉阴冷彻骨:“怎么?你不愿意做?” 欣月低下了头,连忙解释:“夫人误会了,只是此事若被侯爷知晓了......” 后果将不堪设想。 轻飘飘睨了她一眼,宋姝华声色疲懒:“不用你亲自动手,吩咐别人去做便是。” 她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冷声警告:“记住,莫要留下把柄。” 欣月点头认真道:“奴婢明白。” - 又一日,厨房炖了汤,檀音照例送去前院。 前院近日已经习惯了宋姨***出现,见到她,长风长云没有多加阻拦,檀音径直入了书房。 将手中食盒搁置在案桌上,檀音缓步走至书案前,清凌凌的声线,尾音稍稍上扬: “侯爷,您赏的伤药果真好用,您瞧妾身的手,已经看不出半分伤痕了。” 眼前出现一抹白,那是只纤细***的手,指节修长柔软,指尖干净圆润,染着健康的粉色,肌肤细腻,宛若上好的暖玉。 原本淤青斑驳的手背如今完好白净,薄薄的皮肉下能看到淡青色经络。 檀音进来后不曾抬头的男人望着眼前的素手,沉静如水的锐眸微动,紫衣官袍领口上的喉结滚动,淡淡地嗯了声。 目光上移,在看到她今日的衣裙时顿了顿,最后落在那张明显情绪外露的芙蓉面上,谢循冷然出声: “经书可抄完了?” 檀音平日里喜好青绿一类颜色的衣裙,今日恰巧用午膳时不留神污了,临出门前便换了这身水雾蓝烟罗裙,外着云纱,盈盈柳腰上系着同色腰带。 面上粉黛近乎于无,一双乌黑水眸微垂,发髻轻挽,玉簪点缀,通身气质清冷淡漠,清雅出尘,比平日里鲜亮添了几分鲜亮。 眉眼舒展,正高兴于伤痕好全的檀音听到他这话,神情一滞,眉梢垂了垂:“今晚才是最后期限,妾身定会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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